傅薄之打算低头吃饭泄愤的时候,看到碗里不知什麽时候多了些菜,他欣喜的看向“嫌疑人”。
乌雪宁低头认真吃着饭,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倒是还给云乐之夹了一些菜,不知她是“欲盖弥彰”还是“一碗水端平”。反正傅薄之心里是美滋滋的了。
蓝书蘅看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饭毕,傅薄之把蓝书蘅叫到书房,书房门合拢,隔绝了客厅的喧嚣。傅薄之收敛了全部玩笑神色,转身直视蓝书蘅。“书蘅,”他声音沉了下去,“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怎麽了?”
傅薄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云涣有病。”
“你在骂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心里有问题,他有心理疾病。”
蓝书蘅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像有一口钟在颅内狠狠撞响。他下意识地攥紧了不知何时摸到手中的打火机,金属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试图用这点疼痛来锚定几近失控的心神,“。。。。。。你怎麽知道的?”
“很久前了,快一年了吧。我那天去他们学校看我师兄,刚好碰到他去找我师兄做心理咨询。”傅薄之往他书桌上一靠,双手抱臂,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当时碰到云涣的场景,“当时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蓝书蘅一只手握成拳,食指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指甲印,“他……有什麽病?”
“不知道。心理医生需要保护来访者的隐私,即使是医生之间也不能随意透露。”傅薄之捏了捏蓝书蘅的肩,“我也就给你提个醒,毕竟像他们做演员的,外加东亚小孩这个buff加持,难免会有一些心理问题,你可以找机会问问,或者再次带他去医院看看,以免他的情况恶化。”
蓝书蘅皱着的眉一直没松下来,“嗯,我知道了。”
“好了,送我出去吧,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们休息。”
两人到了客厅,发现乌雪宁也打算离开,于是云涣和蓝书蘅一起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两人走进的电梯合上,云涣和蓝书蘅才堪堪关上门。
乌雪宁和傅薄之并肩站在电梯里,气氛有些微妙,傅薄之率先出声打破这层微妙。
“为什麽不让他们知道你去医院?”
“因为没必要。”
傅薄之皱眉扭头看她:“为什麽?你和云涣不是好朋友吗,生病了都不愿意说?”
“生病而已,有什麽好说的。你说出来还惹得人家分心关心你,麻烦。”乌雪宁目视前方,没分给傅薄之一个眼神。
傅薄之将头回正,笑了,“你真是……”
“真是什麽?”
“没什麽。”傅薄之没再多言。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麽不继续去治疗?”
“你查我?”乌雪宁递给了傅薄之一个狐疑又警惕的眼神。
“没有,我可不是以权谋私的人,我不侵犯病人隐私。只是某天和同事聊天,她提起了你,你放心,她没有说你的具体情况,只是说明明约好了下次咨询时间,你却没有去。”
乌雪宁轻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什麽无良医生嘛。”
“资産多,素质高,良心好,没办法当无良医生。”
两人相视一笑。
“哦,对了,可以加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傅薄之诚恳地问。
乌雪宁高贵地擡眼看了看他,直白点明,“想追我?”
傅薄之倒也没有否认,一脸坦诚,“可以吗?还是公司有规定,不让你恋爱?”
乌雪宁耸肩,“当然没有,我给每一个想追我的人平等地机会追我,我欣赏他们的勇气。而且,你居然没被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吓撤退,有点意思。”
“当然,对于自己想要的就要勇敢争取。顺便打探一下,之前追你的有成功的吗?”
“没有。”
“好极了,那我会是第一个。”
乌雪宁鄙夷地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傅薄之信心十足。
“你知道你在我这里的形象是花花公子吗?”
“为什麽?我可是纯情大男孩啊,我一个也没谈过,母胎solo至今。”傅薄之一脸无辜状。
乌雪宁不信,“真的?”
傅薄之举起手发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如有欺骗,天打雷劈。”
“可是,你真的不像。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情场老手。”乌雪宁故意踮起脚尖,凑到傅薄之的耳边轻声说到。
“你现在也不像母胎solo啊。我只能说,遇到你,我无师自通了,你信吗?”傅薄之也学着乌雪宁的样子,弯腰凑到她的耳边说。
乌雪宁低头,从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笑,“我信。”她倏地擡眸,目光像带着鈎子,直直锁住傅薄之,“因为……”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像猫在逗弄爪下的猎物,“我也是。”
时间卡的正好,两人刚交换完联系方式,电梯刚好停住开门,然後乌雪宁率先走出电梯,留给傅薄之一个挥手再见的背影,同时,附上了一句话,“我等着。”
傅薄之看着乌雪宁的离开的背影,嘴角抑制不地上扬,回味了半天,才擡脚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