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曜全程睁着眼,温柔注视林瑾瑜颤抖地睫毛,哪里还有半分怒色。
他当然知道房间里没藏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傻子在偷偷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看他惊慌就陪着演戏罢了。
等到林瑾瑜估计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他才停下这个吻。
他从容不迫整了整衣服,侧身让开:“你尽管进去查吧。”
祁君曜看他这副按捺不住得意的小表情,配合着问道,“你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房中憋闷,开门透透气罢了。”证据被销毁後,就是什麽都不怕。
祁君曜舔舔唇,罢了,就当是小情趣好了。他伸展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肩膀朝床边走去。
林瑾瑜忙关心道:“你很累吗?我给你按按。”
“过来。”祁君曜趴在床上,朝他招手,林瑾瑜立刻三步并两步过去爬上床。
林瑾瑜一边帮他捏肩,一边问:“事情顺利吗?怎麽去了这麽久?”
祁君曜随手拿起林瑾瑜刚看过的本子,漫不经心答道:“顺利,不过在山里兜兜转转,多耗费了点时间。”
“山里?”林瑾瑜警觉,“你不会真的去打狐狸了吧?”
“你怎麽知道?不过找了许久只找到一只带崽的母狐狸,我就没做什麽。”
林瑾瑜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瑾瑜低头,突然注意到淡黄的书页上一点不甚明显的不明液体,他当即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将书夺过来合上。
祁君曜眯了眯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危险,林瑾瑜将书卷起来藏在身後,祁君曜突然倾身压过来,趁他慌乱之际,将书一把夺走。
林瑾瑜还想再抢,双手却被牢牢制住,他这下是明白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怎麽可能把痕迹毁得干干净净。
而他实在是精虫上脑昏了头了,要是知道祁君曜回来的这麽早,打死他都不会这麽做。林瑾瑜羞愧地低过头,小声恳求:“别看。”
祁君曜慢慢翻动书页,到之前那页顿住,手指轻点,然後闻了闻,故作不解地问:“这是什麽?”
见他不懂,林瑾瑜暗喜,略松口气,“没什麽。”
“是麽,”祁君曜拈了拈指尖,意味深长地笑道,“阿瑜不乖哦。”
林瑾瑜脸红地要滴血,他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祁君曜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拉至怀中,低沉地声音在他耳边诱哄道:“阿瑜。”手慢慢向下,林瑾瑜没有拒绝。
过了许久,祁君曜面覆薄红,眼睛晶亮,“阿瑜!”
林瑾瑜掩唇咳了一下:“我们来谈正事。”
“手酸不酸?”
“说正事!”
祁君曜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手却不老实地捉着林瑾瑜的手抚摸,“一定很酸。”
林瑾瑜装作没听到,“今天陆松来过了。”
说到陆松,林瑾瑜神色黯淡了几分。
在出事之後,他与祁君曜分析的时候就做过陆松是下毒之人的猜想,这几日陆松一直不露面,林瑾瑜反而觉得是好事,或许他们都冤枉他了。
可陆松今天在房门外的一席话已经证明他接近自己绝对是别有目的。
“你从前长在深宅大院里,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不过我也就爱你这温吞善良丶谁都敢信的性子。”祁君曜的手掌贴在他左胸前的位置,“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世间最难得最珍贵的。”
看他神色更加落寞,祁君曜擡起他的下巴问,“怎麽了?”
“我以前是见识少,凶神恶煞的好人和道貌岸然的坏人一下分不清,别人说什麽我都敢信,才会被怀远和陆松接连骗了两次,每次都差点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