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回来的路上遇到艳花,艳花心细,一看便知:“喝酒了?”
“喝醉了。”
林瑾瑜大声反驳,“没醉。”然後就打了个嗝吐在自己的衣服上,他皱眉:“好脏。”
“不脏不脏。”
“好脏,好臭,要脱掉!”
艳花只好帮着把他的外袍褪下来。
“混着喝酒也太伤身体了,怎麽能胡来?”
祁君曜讶然:“混着?”
林瑾瑜把头埋在他肩上,不说话了。
“下午的时候他来问我说依折雪的伤口恢复情况来看,喝多少酒为适量,我就知道折雪偷喝酒被他看到了。後来问了折雪才知道他也喝了不少。”
“怪不得。”
林瑾瑜揉着太阳xue,哼哼道:“头疼。”
“我去给他煮碗醒酒汤。”
喝过醒酒汤後,林瑾瑜仍不老实,拿头一下一下在祁君曜怀里撞着,後者温柔而耐心地帮他按压头部xue道。
“下次不许喝那麽多酒了,也不许混着喝,还有,更不许瞒着我偷喝酒。”
林瑾瑜哼哼唧唧地翻来覆去数银票,不管祁君曜说什麽都不理会,只一味叫喊头疼。
“啊”,林瑾瑜捂住屁股,控诉,“你打我!”
“我刚刚说的都听到没有?”
“没有,”林瑾瑜将银票塞到枕头下面,“再说一遍。”
“以後不许偷偷喝酒瞒着我,不许混着喝,也不许喝多。”
林瑾瑜泪忽然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祁君曜心一紧,“瑜儿。”
“可是我很难受,我不会武功,不懂江湖上的事,你们说话我都只能听着,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帮你,你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怕我恢复记忆,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傻傻的很好掌控?”
“不是,瑜儿,不是这样的,”祁君曜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说过了,我是怕你恢复记忆後离开我。”
“为什麽?”
祁君曜迟疑道:“因为,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我。”
“为什麽?”
“你讨厌所有人,包括你父亲,你大哥二哥,阿福,”祁君曜搂着他的肩膀,“你很讨厌别人触碰你,讨厌跟人说话,瑜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起来,可以试着接受我,不要离开我吗?”
祁君曜小心翼翼地祈求他。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想起来。”林瑾瑜抿了抿唇,好似下定决心,语出惊人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林瑾瑜。”
他说完如释重负,祁君曜却震惊地说不出话。
“原来的林瑾瑜已经死了。而我是从另一个世界飘荡来的一缕灵魂,不知为何进入他的躯体,就好像是借尸还魂。”
祁君曜直愣愣地看着他。
怪不得从不出门也不得林夫人待见的林瑾瑜竟然突然会梳理账本,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救欧阳百会的方法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是这样。
这下轮到林瑾瑜着急,“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
林瑾瑜害羞地点点头,“我本来想洞房之後再跟你说。”
祁君曜彻底信了,向他打听起从前的事。
“我是被车撞死的,一辆很大很大的车,有七八辆马车那麽大,比马车的速度要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