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瑾瑜实在太困,走到一半就时不时揉一下眯得睁不开的眼睛,祁君曜见状直接将人背起来。
祁君曜走得很稳,林瑾瑜睡得很沉。
回到流音阁时,艳花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跟在他们身後进了屋。
“栖霞山庄今天寄了东西过来。”
祁君曜将林瑾瑜轻轻放在床铺上,拧了条帕子慢条斯理地帮他擦脸,动作温柔,语气却很淡漠,“什麽东西,检查过了吗?”
“春宫和春药,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折雪回来了,他说有事要向你禀报。”
祁君曜点了点头,“让他先等着,我稍後就来。”
轻轻脱下林瑾瑜的鞋袜,换了条帕子帮他擦脚。
林瑾瑜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我怎麽睡着了,我们回来了?”看到艳花还在一旁站着,他连忙把脚抽回来,对着艳花笑了笑道:“艳花长老好。”
“夫人好。”艳花递给他一个木盒,“这是今天你大哥送来的,你爹给你的家书和礼物。”
林瑾瑜愣了一下,“我爹?”他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本书册,几页书信和一个小药瓶。
祁君曜摸了摸他的头,“吵醒你了?你困了就接着睡,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林瑾瑜摇摇头,“那我还是等你回来再睡,现在也清醒一些了。对了,踏月人呢?我找他有些事情。”
祁君曜看向艳花。
艳花掩唇一笑:“踏月这小子一个时辰前说要去洗澡,现在应该差不多洗好了。”
林瑾瑜惊诧道:“这麽久?”
艳花有些幸灾乐祸,“谁叫他被罚去打扫整个流音阁的茅房。”
林瑾瑜呆了呆道:“为什麽,他哪里得罪了盈歌姑娘吗?”他顺着艳花的视线看向祁君曜,半晌才恍然:“是你做的!他做错事了吗,你要这样罚他。”
祁君曜淡淡道:“我更想知道你找他要做什麽,这是你今天第三次提他了。”
“我只是想问问杨柳的伤势。倒是你,怎麽无缘无故罚他?”
“无缘无故?”祁君曜轻笑一声,“他看护夫人不力,犯了失职之罪,我没有断他一臂已经算是轻饶他了。”
断……断臂?
要不要这麽残忍啊。
祁君曜回头递了个眼神,艳花会意出门去找踏月。
林瑾瑜这才想起踏月昨日说的话,开始为他求情。“你罚踏月打扫茅房,而且还是流音阁上上下下所有的茅房,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倒觉得罚得轻了。”
“可此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连累了踏月,你怎麽不罚我?”
踏月一脸忿忿地说道:“事情变成这样又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错,祁君曜和林瑾瑜都有责任,凭什麽单单罚我一个,不公平!”
其他人早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就闪出三尺远,捏着鼻子劝道:“昨日本就是你值班,你擅离职守就是错,没什麽好争辩的。”
“可祁君曜分明交代过林瑾瑜需要有人陪同才能出这个院子,他没做到,凭什麽就不用受罚?”
当然是亲疏有别了,一个是同床共枕的爱人,一个是偷奸耍滑的下属,正常人都知道该拿哪个开刀。
三人敷衍他,“说不定换种方式罚过了。”
“怎麽罚的?”
阿六嘻嘻笑道:“这我们怎麽知道,他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谁知道做些什麽。”
踏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祁君曜摸着下巴,“该怎麽罚你好呢。”
林瑾瑜企图蛮不讲理:“你居然真的要罚我!”
祁君曜显然深谙此道,一句“你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低三下四地求我!”就给他堵了回去。
“……你也觉得我低三下四,就给他减轻些吧,我觉得是我连累了他,你这麽罚他我于心不安。”
“也好,那你来替他受罚。”祁君曜用手指抵住林瑾瑜的双唇,“我自然不舍得你去干粗活,你只需要……”祁君曜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麽。
林瑾瑜看着踏月,一脸遗憾地说道:“抱歉,踏月,我尽力跟他争取过了,可祁君曜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罢了,我早知道他是如此冷酷无情,不如你跟他说说,其实我也可以陪他睡觉。”
林瑾瑜:“?”
“你这是什麽表情?”
“看来流音阁的茅房还是太少了。”
“少吗?我今天从早到晚都没有休息过。”
算了,还是不要跟智障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