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真的是一场梦?
是他病入膏肓丶幻想出来的梦境?
艾缇勒斯看着毫无动静的私人联络账号,他已经度过了一段平平无奇又无所事事的无聊日子了。
在那天和陆巡见过面後,他总是会时不时质疑自己的记忆。但是,一段时间之後,他又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说服自己相信那天发生的事不是梦。
因为他想象不出陆巡会说那种话。
在梦里,主动的人从来都是他自己。
“……有打听到什麽吗?”艾缇勒斯的视线从窗外转向屋内,李开门的声音吵到了他,苦恼的思绪也一并中断。
“抱歉,没有那位的任何消息。”李带着歉意摇了摇头。
“算了,我也习惯了。”
艾缇勒斯很快自暴自弃,他恢复一脸正色,“军团那边怎麽样了?”
“您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教唆的老鼠们绝不会再出现,‘小丑’也绝不会再反抗您。”
李脸色阴沉了几分,似乎提到那个推到衆人眼前的傀儡,他的心情就不怎麽的好。
这几天光是处理那叛逆的假上将,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
“爱情总是让人盲目。”艾缇勒斯敲了敲扶手,忽然提到了另一位副手,“我看得出来,那小子对金言听计从。”
“您的意思是,”李反应得很快,“要让金来控制他吗?”
“你介意吗?”艾缇勒斯反问道,昏暗的逆光身影里,那双锐利的绿眸被衬得愈发明亮,像是躲藏在黑夜下虎视眈眈的灰狼。
李不太喜欢面对这样的长官。那总是试图看穿他的视线,让他深感不适。
也不懂艾缇勒斯到底是想撮合他们丶还是单纯警示他,李有些无奈,单单实话实说道:“我是异性恋。出于同事身份,我并不会介意其他同事都被安排了什麽工作。”
“女人丶男人有什麽分别?”艾缇勒斯不屑一顾。
“还是有分别的。”李义振言辞地强调道,“我无法接受被插入行为,也接受不了同类对我发出奇怪的声音。”
艾缇勒斯眯起眼,“你了解的很透彻啊。”
李解释道:“因为义务教育那会儿,都有相关课程帮我们认清自己的取向。”
“噢。”艾缇勒斯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你服役之前,有和别人交往过吗?”
李瞥了艾缇勒斯一眼,察言观色久了,也知道上司到底想问什麽了。
“没有,但时常会承接朋友们的恋爱咨询。”
李这话一出口,就像触发了关键词一样,艾缇勒斯立刻挑起眉,勾起唇角笑得和蔼可亲。
“那我有个朋友最近有个恋爱烦恼,你方便听听看吗?”
“您请说。”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前段时间生病了,他的男朋友说现在身体不行,要等他身体好了才能做,你说,是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当然是做X啊。
李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心里默默叹了一口长气。
他自然不能将粗暴直白的心里话对着上将说出口,只能委婉道:“您觉得,恋人之间,两个人丶用身体来做,能做什麽呢?”
“只能是做那个了,对吧?”艾缇勒斯摸着下巴,似乎有些了然。
李重重点头,“是的,大概率就是那个了。”
“好,我知道了。”艾缇勒斯颇为满意地看向李,“这件事?”
“这件事只有我和您知道,绝不会有第三人得知。”李毕恭毕敬地保证道。
“嗯,其他……”
艾缇勒斯正说着,腕上的智脑忽然震动起来,很久未接收讯息的私人账号上弹出了对话框。
他急忙点开屏幕,那是一个全新的丶陌生的号码,传来的消息上只有一行星际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