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柏隐依旧摇头,“但沃野,我肯定会给你,还有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的。”
“是啊,”袁沃野的泪已经干了,“毕竟是你把他们带出去的,可活着的,只有你一个。”
袁沃野走了,背影孤独。
她和他的同窗几乎都死在了奥非与南沙联盟的战场上,但杀死他们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惩罚。袁沃野怨恨,她的恨无处发泄,于是都留给了柏隐,可细想,她恨的好像也不是柏隐这个人,而是恨她一无所知,与真相相隔千里。
柏隐静默地看着袁沃野的背影。
“阎惑。”柏隐突然开口,“你杀人了。”
阎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神色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那几乎好像是他的本能。
“你的枪呢?”
“我收起来了。”
“扔了。”
“为什麽?我要保护你。刚刚要不是我开枪,你就死了!”
“阎惑!平时你装傻充愣没关系,但你现在连枪都有,你知道联盟对枪支的管控有多严格吗?”柏隐激动道,连带着牵引出了他的头痛,“要不是我替你——你要是想死别连累我!”
柏隐扶额,怒看着阎惑。
“替我什麽?”
柏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闭口不再言语,可头却是越来越疼。
阎惑伸手怕攀上柏隐的肩膀,满脸担忧,“你头还疼吗?”
“你没听到我跟沃野的对话吗?”
“你要是还疼,就靠着我,轻松一点。”
“我确实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死了,某种程度上,我跟你一样,都是杀人犯,”柏隐,“不,我比你还恶劣。”
“哥。”
“你离我远点。”
*
阎惑想成为柏隐的药,但半道崩殂,一回到宁川,柏隐就把阎惑所有的行李打包扔到了门外,就连门禁系统也删除了阎惑的信息。
阎惑本以为这次柏隐会再一次收留他,可柏隐没有,反而异常积极,致力于把阎惑送走。他想不明白,于是便在柏隐家门外等了好久,期望能有一个解释。
阎惑身体抗造,硬是在柏隐门外待了一天一夜,惹得邻居家阿姨来围观不说,还差点把警察招来了。
“我说过了,”柏隐打开门缝隙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他皱眉,“离我远点,你是听不懂吗?”
“哥,我好冷,”阎惑手都快搓出火星子了,他的脸藏在哈气里,见柏隐开门,侧着身子就往门内挤,“你就让我进去吧。”
“阎惑,你脑子有病吧。”
阎惑动作一顿,停下来看柏隐。
“你有幻想倾向你知道吗?”柏隐毫不留情,“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阎惑:“哥,你说什麽呢?”
“你不是最清楚我的状况吗?”
“我是Alpha,你是知道的啊!”
“我是为了安慰你,”柏隐面若冰霜,“谁知道你还真信了。”
最终,阎惑也走了,走的干脆。
门後的柏隐轻嘲,没什麽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