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谢了,她要是不原谅你,我以後不会让你再进门了。”说完白业良就挂断电话。
钟匀锡立马拨了白意的电话,意料之中没人接。
他从北方一个气候干爽的城市回到秋雨连绵的越港。
车流在雨天格外滞涩,仿佛有翅昆虫被打湿了翅膀,步履蹒跚的在泥泞里挣扎,翅膀上五颜六色的鳞粉,也在雨水里,失去华彩,变得黯淡。
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他带回来的小礼物,白意喜欢一些琐碎的饰品摆件玩偶,他出差的时候,看到好看的,会习惯性的给她买。
他拆了盒子,把那两个糖果大小的小饰品装进衣袋里。
车停在门外,他没等司机下来撑伞,自己推门下车去摁了门铃,王妈撑了伞出来开门,他道了声谢,阔步进门。
一进客厅,白意从楼上下来,冲到他跟前把他往外推,“滚出去。”
他没用力,顺着她的力道,一步步往後退。
白意把他从屋里推出去到门廊,又把他推下台阶,推到大门口。
王妈忙拿了伞跟出来。钟匀锡接过,举着伞给白意遮雨,白意夺过他的伞扔出去。
雨不算大,但一点点浸透绒暖的秋装,细密阴湿的冷风让人难以忍受。
她的室内软底拖鞋沾着雨水,转身回去时,钟匀锡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进屋换双鞋,小心地滑。”
“不用你管。”白意推开他。
仅仅是抱她那两秒的时间,钟匀锡觉到白意浑身都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生气。
她进门,抱起客厅里他早上送的玫瑰,一束一束的往外扔。
扔到门廊的台阶下不行,她抱着扔出大门外,还有他之前给她买的包,衣服,首饰。
她全都扔出去。
她第二次抱着东西出门时,钟匀锡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遮雨。跟着她,从门廊到大门外,去扔东西。
第三趟,她刚出了厅门,钟匀锡拦住她:“外面冷,你站在这里,我去扔。”
白意把他推过去,自顾往门外走。
第四趟,钟匀锡依旧撑着西装送她到门口,她的拖鞋湿透了,她踢掉鞋子,赤脚回去。
这一刻,钟匀锡耐心耗尽,扔了外套,打横抱起她进屋。
白意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推开他的怀抱,哭着骂他:“放我下来,你不准进我家。钟匀锡你混蛋,我让你滚出去。”
钟匀锡把人送到二楼浴室,拿了毯子裹住她,给浴缸里放热水。
“好,你先洗个澡。”
他出差前,她还半夜头疼发热,药也有一顿没一顿的吃。
刚才就算他一直用西装给她遮雨,但是她身上这件并不算厚的连衣裙并没有多少保暖的效果。
他怕她再着凉生病。
钟匀锡不等她动手来推他,自己转身出去,站在她卧室门口。
白业良知道会闹,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他上楼看到钟匀锡浑身湿透着,说了句:“我让王妈来照顾她,你回去吧。”
钟匀锡肯定不会走,问道:“爸,二楼有客卧吧,我刚出差回来,车上有衣服,我让司机送上来。”
白业良:……
“在一楼。”
他指了指白意卧室旁边的房间:“这间是小意的书房吗?”
白业良不知道他什麽意思,说:“阳光房,琴房。”
钟匀锡点点头:“我到楼下客卫冲个澡,晚上呆在这里。”
白业良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在二楼,白意知道肯定又要发脾气。
“这个房间跟小意卧室的阳台之间,有扇门,她平时都不锁的。她要在阳光房看到你……”
钟匀锡却说:“那正好。”
白业良:……
他没再说什麽。还有什麽好说的。
钟匀锡下楼,把白意扔出去的东西一件件收拾起来,放进後备箱,跟司机交代:“送回泊云滩让管家和阿姨收拾好,原款原样,全都再买一套新的。”
他冲了澡,王妈让他到餐厅吃东西,他问:“小意吃东西没?”
王妈说:“送去卧室了。”
他点点头,喝了碗粥後,上二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