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骤然的新鲜感让人精神高度集中且兴奋,而後,也会很快进入疲惫困倦。
晚上白意睡得很早,也很沉。
钟匀锡看着司机从市区带回来的圣诞节装饰物,只好自己动手。
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钟匀锡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跟她一起装扮圣诞树,结果她吃完饭就困的不睁眼了。
管家和阿姨要帮他,他说不用。他平时在越港只动手不动脑的时候不多。他很享受这种时候。
他以前冬天来疆北,即便动手也只是铲铲雪,不会在意这种节日,更不会做这样的手工。
但是今年白意来了,她喜欢这些。
他给白意的礼物依旧简单粗暴,私人经理全世界奢牌选品,全都打包好装上飞机,跟他们一起,从越港飞到疆北。
很莫名其妙,很画蛇添足,毕竟白意在这边拆了还是要全部再带回越港,但是钟匀锡愿意这样多此一举。白意的事,他都不觉得徒劳。
圣诞树是一株两米多高的活树云杉,运回来的时候已经整理的十分干净苍翠,他一点点挂满灯串和小饰品,把带来的礼盒堆在圣诞树下。
云杉在室温里,逐渐散发出松科植物特有的香味,清冽,通透。
壁炉里燃烧着无烟炭,时不时发出哔啵微响。
没什麽难度,但很琐碎,钟匀锡直到将近凌晨一点才完成这些事情。
回卧室,他从身後把人抱在怀里,白意像是感觉到他,翻过身往他怀里贴了贴。
钟匀锡没忍心吵醒她,只是抚了抚她的背。
即便在疆北,钟匀锡的生物钟依旧顽固,白意醒的时候,他已经在疆北日出前的蓝调时间里,铲了雪,溜了狗。
白意一睁眼,快十一点了,她有点懵,甚至开始回想昨晚到底几点睡的。她竟然可以睡到这个时间点了吗?
她洗漱後下楼,看到钟匀锡穿着高领羊绒衫,冲锋裤,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知道他大约已经做了很多事了。
她不明所以地发愣。
钟匀锡笑着问:“几点了?”
白意:……
“表是不是坏了?”
钟匀锡笑意更甚:“你睡懒觉睡到怀疑表都不反省自己是吗?”
她看到客厅里的圣诞树,眼睛一亮,“什麽时候搭的。”
“昨天晚上。”钟匀锡走过来拉她去餐厅吃饭。
她看着烤包子和奶茶,明白过来,“是早饭吧,所以疆北跟越港有时差的吧?”
阿姨跟她解释,“你第一次来不习惯,这边天十点才亮,现在吃的当然是早饭呀,下午两点才吃午饭的。”
她瞪了钟匀锡一眼。
吃饭的时候,钟匀锡问她:“今天想玩什麽?”
“堆雪人。”
“想象力丰富一点。下雪天不光可以堆雪人。”
白意又说:“坐雪橇。”
钟匀锡点头笑说:“可以,让阿米尔拉你。”
白意:……
“你今天不去滑雪吗?”
钟匀锡侧头看着她,一本正经跟她讲攻略,“不着急,先陪你,带你去禾木河沿岸徒步看雾凇,给你拍拍照,下午再去看落日。”
“可以不走路吗?”白意听到徒步就皱眉。
他笑着,“漂流看雾凇,有可能掉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