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毛全炸了起来,瞳仁圆大,爪子尖牢牢t扒着夏稚鱼,看起来胆小又彷徨,紧张恐惧到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夏稚鱼心疼的托着猫屁股,一下一下顺着毛捋,语气哽咽愧疚,“别怕,没事了,以後不会有事了。”
像是在安慰夏小江,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嗖嗖的淌了出来,夏稚鱼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逼退泪意。
可夏小江仰起脖颈,微凉鼻头贴在她脸颊,像是在安抚。
连只养了三年的小猫都会心疼她,可江知砚呢?
他除了会用那些尖锐的话语攻击她和逃避感情问题之外,他还会做什麽?
眼泪流的越发汹涌,夏稚鱼抱着猫的手收紧,试图从夏小江身上寻找到温暖,
“我只有你了,小江,家里只剩下我们了。”
夏小江呆呆的看着她,小猫什麽都不知道,只好舔了舔她下颌,带着倒刺的舌尖尖锐的扫过肌肤,泛起微弱刺痛。
忽然间夏稚鱼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硬块,她心脏一颤,顺着夏小江平常不让人碰的肚子一点点往後摸。
夏小江的膀胱异样鼓起。
惶恐在心头迅速放大,夏稚鱼抱着猫嚯的一下站起身子,崩溃的泪水密密麻麻砸在猫毛上。
客厅里的宠物摄像头追随着夏小江的身影,定格在夏稚鱼抱着猫仓促起身的画面上。
报警信息第一时间发到了江知砚手机。
-
“你最近有观察过猫的尿团吗?这个尿闭的症状应该持续了两三天了。”
那就是从她和江知砚第一次在家里吵架开始,她没想到自己和江知砚的争执会吓到夏小江。
夏稚鱼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愧疚在心头翻涌,她狼狈的摇了摇头。
“不过倒也不严重,送医的还算及时,你先去缴费吧。”
说完他又叮嘱道:“猫很能忍痛的,作为主人一定要经常观察尿团和粪便,尤其你家这猫的品种出了名的肠胃不好,养了要负责。”
夏稚鱼咬着下唇点点头,喉间像是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晶莹泪光又在眼底闪烁。
医生抱走了夏小江去治疗区,方新乐陪着夏稚鱼去缴费,刚交完钱,方新乐的手机跟催命似的响起,黑心老板临时给她分了个任务。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夏稚鱼主动道:“等一会输完液了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老板那边催的实在急,方新乐只得赶过去加班。
夏稚鱼隔着探视窗口看着躺在哪里的夏小江,药物里有麻醉作用,它睡得很沉,爪子上的毛被剃掉了一圈,留置针扎在腿上,透明的药液一点点滴进去。
可怜极了,夏稚鱼心头又酸又苦,像是泡了黄连一样。
“您好,请问小鱼在哪个房间,我过来看它。”
熟悉的男声在背後响起,夏稚鱼後背一僵,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谁年少时没有一个熟知你梦想,倾听你心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坚定站在你身後的挚友。
夏稚鱼和任钰就是,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还有点血缘关系,夏稚鱼她妈生二胎後,又要忙着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夏稚鱼的一日三餐都是在任钰家吃。
高中两个人考上了一所学校,任钰逃课去画室,夏稚鱼帮他打掩护;任钰谈恋爱,夏稚鱼操场门口盯老师望风。
任钰从小就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脑子也好使,高中时光靠倒卖夏稚鱼的各科寒暑假作业和笔记都挣了不少钱。
骨头还硬,被老师发现後硬是没把夏稚鱼供出来。
当时挣钱是为了给夏稚鱼攒大学学费,因为夏稚鱼觉得爸妈不爱她,她准备大学贷款念,能少欠爸妈一点人情就少欠点。
很可笑吧,可当她把这种敏感又好笑的心事告诉任钰的时候,任钰只会想办法挣钱给她供学费和生活费。
两个人好的跟亲兄妹似的,哪怕大学一个在海城一个在老家,一千公里的距离也没让他俩疏远。
但江知砚做到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夏稚鱼老师自杀去世後,夏稚鱼迅速消沉了下去,任钰能理解她的消沉,可他不能理解夏稚鱼解决消沉的方法是迅速的坠落到另一个陷阱里。
尤其还是个外表看起来花团锦簇实则败絮其中的陷阱。
男人本来就靠不住,有钱且长得帅的男人更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