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现在就从十楼跳下去,好让江知砚切身体会在这场爱情中她受到的折磨。
“滚啊!”
夏稚鱼掀起抱枕用力砸在江知砚身上,“你给我出去啊。”
“你不是有很多工作吗?你不是有很多的会要开吗?你去跟你的工作锁死一辈子吧。!”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分给我十分钟回个消息很难吗?工作群消息你能秒回,我的消息你就装死看不见。”
“而且我不要求你在家里不工作,但你能不能别在我睡觉的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电话的讲。”
米奇水杯被盛怒下的夏稚鱼带倒,咕噜咕噜滚到江知砚脚下。
弯起来作为把手的手臂断成两截。
这是热恋期夏稚鱼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江知砚手背青筋微鼓,他接住抱枕,放在床尾,语调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
“夏稚鱼,你闹够了没。”
带着警告的含义,只言片语间尽是有钱人高高在上的冷漠。
夏稚鱼眼尾还泛着红,眼睫水淋淋的成了一绺一绺,一眨眼,眼泪珠子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瞧着可怜,又倔又委屈。
江知砚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再大的火气也得被这两滴眼泪浇灭了,他叹了口气,连放低姿态都显得像是对夏稚鱼的施舍。
不道歉,不承诺,只是一味地敷衍,
“好了,真别闹了,你有什麽不高兴的直说不行吗,我们非要吵架吗?我很累了。”
就连递台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之前只要江知砚低头说两句软话,夏稚鱼也就顺驴下坡。
要不然怎麽办,日子总不能不过了,就算她在家里能忽视江知砚的存在,上班之後她照样还得跟他汇报工作,冷战对夏稚鱼来说毫无意义。
尽管江知言每次吵架时都会说第二天再聊聊,可吵完之後他们从来都没有就问题谈论过。
失望了无数次後夏稚鱼已经麻木了。
江知砚每次都有借口,要不然是出差,要不然是工作会议,总之一定有事情比跟夏稚鱼交谈重要,夏稚鱼永远不会是他的第一选择。
总是这个样子,又是这个话术。
骗子都知道换个花样。
日子过的真是没劲透了。
无力感像倾盆而下的大雨,铺天盖地淹没了夏稚鱼。
她明明清楚江知砚会这麽说,可总是愚蠢的抱着一丝希望。
被子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夏稚鱼又像个乌龟似的把自己缩进了重重的壳里。
过了好半响,江知砚只等到夏稚鱼一句丧气话。
“算了,就这样吧。”
夏稚鱼看也不看江知砚,背对着他往被子一缩,只剩个毛茸茸的头顶。
态度消极的像是动物园里拒绝营业的海豚。
要是她现在站起身来跟江知砚大吵一架,江知砚反而会觉得夏稚鱼是真的在生气。
可她一萎靡下去,江知砚只会觉得她是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
说实在的,夏稚鱼老这样作挺没劲的。
江知砚脸色微沉,他淡淡地撇了眼夏稚鱼,满脸厌倦。
没两秒,皮鞋底接触木地板的声音轻轻响起,门被轻轻拽开又合上。
过了一会,房间里响起夏稚鱼微不可闻的啜泣声。
全自动窗帘不知道从哪里接受到指令迅速合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如同夏稚鱼的心境映射到现实。
屋子里里响起一声自嘲的冷笑。
看吧,她就知道江知砚除了冷暴力之外什麽都不会做。
屋内屋外,一墙之隔,都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