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怎麽看御史记录的,今日也就为了左相要把已经记下来的东西给改了,左相还先同意了。
秦王政叹了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太叔九:“左相不明白,这事不是简简单单能说明白的。”
正史都这麽记了,谁知道野史有多野啊,衆所周知野史不一定是史,但一定够野,作为在场人之一的他已经‘害怕’起来了。
况且‘秦’也在场,他自己的声誉就算了,‘秦’的声誉有一点点瑕疵他都会很心痛的好嘛。
这件事光是在纸面记录存档都已经很有风险了,公开与不公开也没什麽区别,他也不可能永远监视下去。
为此‘秦’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开口道:“不若这样,撕掉的这页便记在我这里,也不算是更改了历史,最多是书写地方不一罢了。”
她变出一本空白的书籍,把刚刚御史写的内容复制粘贴了上去。
嬴政趁着御史被‘秦’吸引了注意力,眼疾手快地就把那页写满了字的纸张抽走了,看也不看直接撕掉毁灭证物。
御史:?!!
他辛辛苦苦写了那麽久的,今天上午记得所有东西都在那页纸上了!
亏他还曾经以自己能把字写的小如蚂蚁而自豪,现在想想还是当年太过天真,这他要补上多少东西啊。
御史单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但页不敢当着秦王的面去捡垃圾桶里的东西,他今日能保住在办公室里的那张专用桌椅就不错了。
‘秦’安慰御史:“无事,我这儿不还有一份,你照着抄吧。”
她将刚刚复制上去的内容展现在御史面前,但特意隐去了後半截秦王与左相的谈话,只留下了前半部分,什麽意思在明显不过。
身边又有秦王本人盯着,可以说他今日的待遇也是最高的了,左有‘秦’看着,右有秦王盯着。
如实写第一次是勇气,第二次和秦王据理力争是他对历史真相的坚持,第三次‘秦’都说会保存历史真相了,他还坚持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所以御史含泪提笔,只写了今天一半的内容,即前半部分内容,不包括後面左相自爆的惊天秘闻。
见御史抄写完,‘秦’直接把自己存档的那份给封存了,不出意外,以後千万年都没有可能再显于人前了。
秦王直接下令:“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唯。”史书都改了,那他还能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不成,况且一些大事本就是保密的,也就记录在史书上面,令後人有机会知道罢了。
君臣两人这才又坐下来,寒暄两句太叔九才告辞。
‘秦’还站在那御史身边,好奇问他:“刚刚为何如此坚持,明明也不是什麽大事。”
御史偷偷看了眼那边秦王与左相,这才压低声音回道:“禀国灵,正如微臣刚刚所言,若是大王命令便能更改史书,那这史书记录下来也没有什麽意思。”
“即使再小的事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改了去,史书便是为了记录真实,怎麽能开这个口子随意更改呢……”
像是意识到了面前‘秦’也是要求要改了那段的人,他顿了顿,找补一下:“当然您就和行走的史书差不多,有您在,其实也不用担心真相掩盖在岁月之中,也不用担心有人颠倒黑白岁月史书。”
本来是安慰自己的话语,但这御史越想越觉得自己说这话太对了,他眼睛亮晶晶看着‘秦’,他自己眼前这位不就是最大的史书吗?
‘秦’本身见证的岁月与留存的记忆便是最好的史书了,若是哪天有幸能听国灵讲史就好了。
他颇为遗憾地想着,可惜他身份低微,能与‘秦’对话上一次便是天大的幸运了,能得到国灵亲自教授的,恐怕也只有秦王本人了。
竹·岁月史书·青霭目光飘移了一瞬,又想着改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就当她宿主没有说过这话不就完了,以後等嬴政去世她离开时要是留下子程序可持续性赚取积分,她一定给子程序设置有什麽记什麽铁面无私的规则。
‘秦’:“你这麽考虑也是为国为民,不必忧心什麽,凡是发生过的事必然留下痕迹,我的记忆也不会令它们遗失。”
御史向着‘秦’恭敬行礼:“您能理解微臣,微臣真是……”
眼见着人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秦’微笑着安抚了两句。
今日插曲也算是彻底结束了,竹青霭保住了自己宿主的名声,秦王政也保住了自己在野史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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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有意向来咸阳的诸子百家都基本到了,可是作为无官职在身的他们,想要见到秦王很难,想要见到‘秦’本国就更难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可以先游说城中那些高官,日後再让官员向秦王举荐他们,最後再曲线救国见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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