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才十分钟而已,妖精又按时长收费,真不明白他干嘛这样生气。”
“噢,他们就是这样的种族,妖精无法沟通的性格造就了不少战争和冲突……嗯,这个不错,你瞧,很登对。”
“是不错——可他恐怕不会喜欢独角兽,爬蛇或许更合适。”
“出现偏差了?看来他不像描述的那样温和无害?还有些个性。”
“哦,不,他是斯莱特林人……”春张否认到一半,还是放弃了,她承认汤姆不是理想型,“好吧,我美化了一点,但大体是没错的。”
“嗯哼,但我想绝不会和昨晚的暴徒一样,头脑简单,崇尚暴力,”阿奇帕德戴上了另一枚戒指,“这只怎麽样,衔着青苹果的伊甸蛇?”
春张拿过手,端详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太华丽了,试试那款……和那恐怖分子当然不同,这事你上报傲罗队了吗?”
……
最後挑了一款覆满翡翠鳞片的银蛇,宝石切割精细,细碎的腹鳞镶嵌完美,反射出满室星星点点的绿光,慵懒闭眼缠绕在无名指根,首尾相衔,称出冷白的皮肤,更显手指修长。
汤姆的肤色要更加苍白些,春张看着阿奇帕德的手出了神,透过它看向每日十指相交的手,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一眨眼就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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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让我奇怪。”
阿奇帕德将鳕鱼肉送入口中,买完戒指,眼瞧时间还早,春张干脆请了一顿午餐,
“你怎麽会突然想要改变,只是因为孩子?毕竟都十多年了。”
“是时候进入另一个阶段?腻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还是疯狂的爱情,想要索要安全感……好吧,似乎就是这样,否则没有理由改变现状。”
春张搅动盘中的龙虾浓汤,她也有些迷茫,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个私生子,父母健全的正常家庭总是不错的选择……”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还需要菜单点餐吗?”侍者礼貌询问。
“不用了。”
春张将菜单递过去,蛰伏其上的黑甲虫忽然振翅飞起,引发小范围的惊呼,还是侍者眼疾手快,拿玻璃杯倒扣困住。
“真抱歉,或许是从窗户缝钻进的,这些小昆虫用狐媚子杀剂也驱赶不掉,赠送两杯樱桃圣代怎麽样?”
侍者歉意地提出补偿方案,春张欣然接受。
“真不明白汤姆为什麽渴望婚姻,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所幸他仍有这意向,否则就麻烦了。”
两人接着话题谈论。
“这是白担心,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以为你不愿抚育孩子,就像麦格议长那样。”
“米勒娃拥有历史赋予她的使命,这也意味她会非常繁忙,即使她的丈夫全职支持米勒娃,但依旧有些吃力,更别提孩子,米勒娃认为这是负责的做法。”
春张解释两人的差异,
“但我要自私的多,我对是否养育并没有太强的倾向,之前……”
触及崩塌的人生支撑,那段灰败的回忆,春张没有了胃口,她放下银叉,
“因为一些愚蠢的想法……纯粹个人原因,我无法负担另一个生命,但现在不同。阻碍不再存在,虽然是意外拥有了它,可似乎也没有扼杀它的理由。”
“是因为去年请了长假的事吗?”阿奇帕德试探。
“是这样,真抱歉,那时我几乎要崩溃了,让你们被迫承担我的工作。”想起这,春张意识到她亏欠太多,“我该怎麽补偿才好呢?”
“我不介意多和你吃几顿美食,你推荐的餐厅简直棒极了,”阿奇帕德玩笑着开导春张,“更何况那段时间风平浪静,和你的帮助相比,那点工作量算不得什麽。”
“那真是太好了,汤姆带我去了起码十来家餐厅呢,以後司里聚餐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春张开口承担了所有费用,嗡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哦,这甲虫怎麽又逃脱出来了。”
春张尝试挥走,但没有奏效,黑亮的甲虫躲避灵活,叫她次次扑空。
“别管它了,也该离开了。”阿奇帕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招手示意侍者结账,“那你打算什麽时候开始呢,下星期?”
“我不知道,”春张有些纠结,“西比尔说今天会有好运,但我觉得太仓促了,可也没什麽需要准备的了,拖下去也担心出差错,真愁人……给我就好。”
春张接过了侍者的账单,在上面签字。
“那个疯疯癫癫的,挂满闪亮饰品的占卜课教授?那就今晚吧,她似乎真能瞧见些东西,”阿奇帕德深有感触,“毕业的时候,她就说我今年会倒霉来着,有不详的黑狗跟在身後。”
春张拿起手包,宽慰头一次被恐吓的年轻人,
“这才是她预言的常态,我的好运才反常,或许预示着大灾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