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番外——艾琳的出走
“醒醒,西弗!”
艾琳附身低声唤醒她年幼的孩子。
正是嗜睡的年纪,小斯内普揉了揉眼睛,翻身背过去又睡了过去。
可现在不是赖床的时候,艾琳不确定当冲动过後,她是否仍有勇气。
楼下男人的鼾声依旧,艾琳下了决心,用她的旧外套裹住了儿子,让他枕在肩头,双手托抱,小心翼翼地走下陡峭的楼梯,穿过狭小灰暗的,堆满酒瓶的客厅,路过堆叠了多天碗碟的厨房,拧开黄铜把手。
太阳升到地平线上,朝阳刺破了蜘蛛尾巷的迷雾,落在艾琳身上,她加快了脚步,从丈夫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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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可爱,你怎麽一个人在这儿?”来找好友的春张蹲下身,逗弄破斧酒吧门口的小孩,“你妈妈和爸爸呢?”
成人的皮夹克成了男孩的大衣,婴儿肥还没有褪去,小脸却因营养不良变得灰黄,男孩裹紧了外套,埋下头,以对抗姿态回应春张的搭讪。
“春,在这儿,”米勒娃隔着玻璃挥手,工作日的酒吧格外清冷,她又指了指那小孩,示意道,“顺带把那孩子带进来,他妈妈担心坏了。”
春张低头,却扑了个空,那警惕的男孩早跳下了长凳,推开玻璃门,朝母亲跑去。
看来还是个小机灵鬼,春张被逗乐,推开晃动厉害的门,进了酒吧。
男孩的母亲正坐在米勒娃对面,紧紧搂着孩子,迷茫不安地打量春这个陌生人。
“让我来介绍一下,”米勒娃站起了身,“艾琳·斯内普和她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春张,我的大资助人。”
艾琳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孤僻要强的性格,让她从前没法讨好那些高高在上的纯血,现在一时也想不出奉承恭维的话来,她动作局促起来。
却没想到春张比艾琳更激动,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他的母亲——王子!”
春张甚至语无伦次,她捂嘴又放下,表现出与初见不符的极大热情,
“我,我从没想到,会,会见到你!天呐!这简直太幸运了,不是吗?你瞧瞧你,多麽——”
眼前的女人消瘦阴沉,显然境遇不大如人意,春张说不出夸赞的话来,转而弯腰聊起她的孩子,
“多麽幸运?有了这麽个小天使,”春张捏了捏小斯内普的脸蛋,擡头寻求认同,“瞧他模样,多可爱。”
面对忽然上手的怪异阿姨,小斯内普皱起眉,躲开春张的触碰,埋进母亲怀里。
“感谢您的喜爱……西弗有些内向。”
莫名的热情反而让艾琳变得紧惕,她将儿子护在身後。
“或许叫公主更加合适,”米勒娃打着圆场,将跃跃欲试,还想继续骚扰的春张拉下,低声问,“你怎麽啦,喝了大脑缸的魔药?”
“不,改姓前,我的名字是艾琳·普林斯,”艾琳加入了谈话,纠正误会,她扫过春张,迟疑地问,“但你怎麽知道?我并不认识你。”
感谢赫敏探究到底的执着,春张说出书中对她只言片语的描述,
“高布石比赛,你还记得吗?你带领霍格沃茨赢得了比赛,预言家日报刊登了你的照片,也就是艾琳·普林斯。”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粗重的眉毛展开,艾琳放下心防,
“我从没想过还有人记得,”她有些怀念,七八年前的事了,“它只占了一个角落。”
尽管春张在校时连高布石俱乐部都没有参加,但米勒娃还是很高兴艾琳能够放下防备,一个好的开头。
手肘撑着桌面,米勒娃身体前倾,进入正题,
“那麽……”
“等等,”艾琳紧急叫停,她捂住了小斯内普的耳朵,她不愿将儿子牵扯进来,“让西弗出去。”
“我妈妈想要离开托比亚·斯内普。”
五岁的小斯内普平静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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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商量了一些麻瓜和巫师法律混淆问题和必要的证据搜集,短暂的会面告一段落。
趁着春张前往柜台结账,米勒娃托腮,双眼放空想了一会儿,转头对艾琳说,
“这段时间,你就住春那,怎麽样?她有一栋大宅子,你也瞧见了,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更重要的是,那是个安全的地方,能免受伤害……各个方面。”
婚後的几年掏空了艾琳微薄的积蓄,她没有拒绝的选择,沉闷地点了点头。
对于春张来说,这更是意外之喜,
“没问题,我讨厌房子空荡荡的,”得知安排的春张一口应下,双手一拍,带着母子二人就要去采买生活物品,“我还得为你们买几身袍子!”
被生拉硬拽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艾琳所有的推拒都化成了一句话,
“……我会还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