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张找到了桃金娘,她正对着镜子挑选礼袍,晚上是毕业生晚会,但低年级学生也能作为舞伴参加。
毫无疑问,汤姆邀请了她,桃金娘颈间的挂坠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春张借口告别与桃金娘相拥,受害者不设防地前倾。
心在狂跳,回忆着盗窃的技巧,借着拥抱时的肢体接触,春张的手触碰到桃金娘的脖颈,金塔扣一松一扣,原物就在春张起身的一刹那滑进黑袍,复制品偷梁换柱。
辜负了眼前人完全的信任,愧疚将春张淹没,分开後,春张垂下了眼睑,躲避着桃金娘喜悦的目光,起身就要离开。
但手腕被人拉住,春张低下头,桃金娘恋恋不舍,将愧疚的她灼烧。
“我真舍不得你离开。”桃金娘仰头傻傻地说,“我一直很感激你们,我才来到魔法世界,周围陌生极了,没有朋友。洪贝对我的恶意那样大,我很害怕,不知道怎麽做,如果不是你们……”
话还没说完,桃金娘再次抱住了春张的腰。
这傻姑娘还在感谢她,完全不明白她差点做出什麽糟糕的事。
春张害怕自己就要对桃金娘忏悔,她推脱着,想要尽快离开,
“这只是件小事,我是拉文克劳人,当然得维护你,後来我又是级长,更是份内的事了。”
但桃金娘纯真的话迫使春张面对自己的罪孽,她崇拜又失落地说,
“没错,对于你们,只是一件小事……我也想成为你们的朋友,可你是级长,成绩友谊,朋友多得数不过来,我挤不进去。这一学期,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春张呼吸一滞,她看着眼前圆乎乎的脸,多麽般配呀,春张想,一样的善良宽容,和她截然不同,一个觊觎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的人,一个自私自利到想要破坏求婚的人。
“你会一直幸福快乐的,”春张斩钉截铁地说,她畅想着桃金娘的未来,似乎这样就能赎罪,“你会实现你的梦想,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戏剧演员,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春张亲密的抚过桃金娘的眉眼,企图在脑海中与汤姆的轮廓重合,她感叹,
“我真希望能和她见面,能成为你婚礼的宾客。”
“我肯定会邀请你的。”桃金娘蹭了蹭她的手,“还要请你做教母呢!”
“你别忘了我就好,”春张开着玩笑说出真心话,“你的经历越丰富,我占的部分就越少,最後连合影的资格都没有了。”
“怎麽会?”桃金娘握住了春张的手,“我们不是朋友了吗?那只会越来越熟悉。”
“总之,为了预防我无法出席你的婚礼,”这是必然
春张衷心送出祝福,“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我会将所拥有的金挂坠和工厂的所有权赠送给你,祝你们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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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张还是敲响了图书馆的门,但这次她衣着得体,面容整洁,还有合理的借口,
“拉文克劳还有学生社团的文件得找你签字,”春张将一沓文件放在了汤姆面前的长桌上,“我顺带拿了过来。晚上的舞会你定在了图书馆?有意思的想法。”
春张擡头打量起馆内的装饰,蓝色的丝绸带悬挂缠绕,蜡烛和书籍悬浮在半空,墙角还有一颗尚未完成的大树,光秃秃的枝桠延伸到每个角落,只需要一个生长咒,就能长出层层叠叠的花朵。
漂亮极了,春张想,还好她终止了那愚蠢的行动,没有破坏这份美好。
帮忙布置的斯莱特林们在看到春张推门的一刻,就像看到狩猎场看守的禁林动物,争先恐後地挤出了大门,扇页被转地嘎吱响。
“当然。”
春张的突然出现显然在汤姆的意料之外,他观察着春张每一个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以至于翻找了好一会,汤姆才从上衣口袋里抽出羽毛笔,相比桃金娘,汤姆要谨慎得多,他一目十行地翻看着文件。
春张不能让汤姆这样仔细地检查每一份文件,其中夹杂着金库的授权文件,静悄悄地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否则汤姆或许会选择继续履行承诺,这是问心有愧的春张无法接受的,她担心自己最後连一个体面的印象都无法留下。
“我一直在想梅洛普与邓布利多,为什麽会産生这样大的差异。”
这个话题果然让汤姆的注意力从那些陈旧的文件中转移,他皱眉看向了春张。
“因为这个世界是线性的时间线,也就是对于过去的改变,终将组成过去的一部分,补全时间链。”
“我知道,过去无法改变。”汤姆签字的速度明显加快,匆匆一瞥就写下姓名,他与春张争辩,“可事实就是,我们确实改变了过去,否则一切都将按格林德沃所看见的,你所知道的那样发展。但那条时间线被废弃了,因为我们回到了过去。”
“不,但未来不确定,”春张上前一把按住了将要掀起的文件,将授权合同的标题遮住,只露出签字栏,仰头与汤姆对视,“我们的过去,是四巨头的未来。你还记得吗?‘注入时间魔法,确保在那一天来临时,重返开头’,对于一千年以前,一切都是未来,而他们召唤了我,所以改变了19世纪末的一切,我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
“这就更荒谬了,”汤姆停下了笔,全心与春张争论,他声音的起伏变大,激动起来,“那麽为什麽梅洛普的时间线没有发生改变?难道邓布利多真是圣人降世,连时间都为他让步?”
“梅洛普的时间线发生了改变!她与我所知道的悲惨的命运截然不同,她在最後的时间,因为你的到来,精彩丰富,拥有朋友,阳光和美景。至于结局,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我们看到了梅洛普的墓碑,看到了活生生的阿利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