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让她知道是谁主理这案件,春张单手旋转啤酒杯,打了个酒嗝,否则她真会闯进那个渎职的傲罗家,揪着他领子让他看清楚,她的魔杖到底有没有射出火焰熊熊。
两三个巫师在春张身边坐下,他们要了几杯利口酒,就放松靠在吧台聊起了天。
“吉尔简直老得不像话,连盘子都端不起,”一个男声说,语调轻松地说着残忍的事,“听我母亲说,决定把它的头颅割下,挂在墙壁。”
春张一惊,擡起了头,说话的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与汤姆不相上下,有着一头及肩的黑色卷发,使他的气质风流多情,不会有人想到他会说出这冷漠的话。
青年感受到了目光,向下看过来,却被取酒的中年男人挡住了视线,中年男人插入两人之间,替春张说出了谴责,
“这是个野蛮的习俗,布莱克,吉尔为你们服侍了一辈子,但凡有点良心,就该好好对待它。”
“哦哦哦,我瞧见了谁?”布莱克发出揶揄的声音,意图嘲讽,却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个吼吼叫着的滑稽猴子,“波特,一个卖洗发水的家夥,你说话真不好听。但我能原谅你,看在同为纯血的份上,你是如此的贫穷,以至于连小精灵都没有,就想来教我如何处置。”
簇拥在四周的朋友配合地附和,布莱克挑衅式地擡起下巴,怜悯地说,
“我要是你,就收起那点无用的,下等人才有的僞善,专为自己活,而不是到处得罪自己的贵人,连现在的温饱都丢掉,和韦斯莱一家一样,一窝的红毛孩子,打着补丁拿着旧书——我忘了,你和妻子到现在都没孩子呢,这倒好点儿。”
作为哈利的爷爷,詹姆的父亲,弗利蒙可不是受人欺凌的小可怜,三两句话拿踩住布莱克的痛点,
“我和米娅的二人时光还没享受够呢,你当然无法理解——听说沃尔加布小姐和你并不合得来,为此,你的父亲扬言要将你你赶出家门,可要是拒绝……”弗利蒙有意停顿了会儿,“天呐,因为狭窄的择偶范围,你只好向赫普兹巴夫人求婚。”
布莱克的脸色变得铁青,死死盯着眼前人,弗利蒙并不怵一个小辈的威胁,拿着两杯黄油啤酒,撞开布莱克的肩膀扬长离开。
“别管他,奥赖恩,他在嫉妒你能和沃尔加布婚配!”
布莱克身旁的朋友这样安慰,但显然,歪曲事实没起到一点作用,布莱克的擡头纹更深了。
另一个朋友则说起纯血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家夥才可笑呢,从婚姻中寻求真爱?!这只能证明他没有魅力,相信我,奥赖恩,会有无数的夫人小姐向你传递扇语,暗送秋波的。”
布莱克心里好受了点,他勉强笑了笑,在酒保递过来的账单上签字,
“我的意思是,总是要匹配不是吗?血统,财産……还有样貌,哦,我能接受我的妻子不爱我,能接受她另有情人,但……沃尔加布,我真希望她能漂亮些,可她连那个泥巴种都不如。”
漠视生命,血统歧视,布莱克卸下了春张的道德包袱。
不满现状,家世显赫,但和父母不和,春张不用担心取而代之被发现破绽。
相貌英俊,黑发黑眸,和汤姆同一类型,长在赫普兹巴夫人心窝上。
斗篷下,春张嘴唇忍不住勾起,猎物已经到嘴边,如果她再不下口,那就太对不起布莱克了,简直量身定制。
春张将魔杖握在掌心,佯装起身,一个不稳,跌倒在布莱克的怀里,兜帽滑落,露出一头金色长发。
布莱克眼中的女人美艳动人,是春张喜欢的一个戏剧演员。
“真抱歉,”春张假装慌乱地起身,“我喝醉了。”
“没事,”布莱克显然动了心,他握住了春张的手臂,没有放开,试探地问,“你是哪位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春张编造了属于布莱克理想型的身份,借用索玛的背景,
“我是阿普顿家的女儿,才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到英国游历。”
感谢德姆斯特朗只招收纯血的名声,春张瞧见布莱克的眼睛亮了起来,肥羊毫无防备的走入圈套,
“我能有荣幸送你回去吗?住在破斧酒吧?”
“不,在我表姑妈家。”
春张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布莱克无视身旁朋友的挽留,紧跟其後,
“我来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