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春张斜躺在沙发上,舒服地眯起了眼,昏昏欲睡。
汤姆为春张倒了一杯热红酒,酒香和柠檬的酸甜交织,春张懒懒地伸手接过,一口一口抿着。
雪落无声,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到好心的安东尼娅太太,说到鲁道夫一家子,说到楼下老太太美味的圣诞食谱……
话题七拐八拐,不知什麽时候,谈到了赫普兹巴老太太。
热气涌了上来,春张醉醺醺地,还不忘发脾气,
“我可生气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儿……或许就在郝琪拿上来的那一刻,我立即夺走了呢?现在,现在,”
春张沮丧起来,她摇摇晃晃放下酒杯,一个不稳,倒在了地毯里,浸湿了散落的预言家日报,上面用最大号的字体报道——‘失踪多日的布莱克归来——离奇失忆,翻脸不认旧情?’
“老太太可谨慎了,因为布莱克伤了她的心!”
坐在地毯上,汤姆撑着手看她,眼里满是笑,
“我想,赫普兹巴想要更多的保证,而不是握握手,吻吻脸颊之类的敷衍。毕竟,你——也就是我,相比布莱克更没有理由追求她,不是吗?”
春张受到惊吓,她愣愣地看着汤姆,然後直摇头,
“不,不行,这太过分了。”
汤姆意识到她误会了,却故意不点破,他轻轻拉住了春张垂在沙发下的手,
“你得会点高级的调情。”
春张想要往回收,却被汤姆拉住,惹得春张生气,汤姆却又松开了手,却是一点点儿往外抽,抚过手背丶掌心丶指腹,酥痒到心底,快要分离,汤姆又出尔反尔,与春张十指相扣,用力一拉,将春张拉下。
汤姆压在春张身下,两人紧紧相贴,酒气弥漫,暖黄的灯光下,专注看着她的汤姆变得迷人,春张心快要跳出胸膛。
“你心跳得好快。”
汤姆明知故问,纯洁无辜又惑人。
春张几乎快要吻上去,却在最後一刻止住,她懊悔地坐起,拍打自己的脸颊,
“不,我不能。”
再一次失败,汤姆就像一口气吃了一罐柠檬雪宝,酸到发苦,他无奈问,
“为什麽?”
春张转移话题,
“这样和赫普兹巴夫人,不行,太亲密了。”
“财富和权力才是那老太太的催情剂,”在春张身下,汤姆解开谜底,他说出对同类的理解,“亲爱的,你不能老用一套方法。我希望用虚假的爱情置换赫普兹巴夫人什麽呢?还不如直接威胁更能叫她信服。”
汤姆双手叠在脑後,他不急不慢地给出方案,与延伸的锁链形成巨大反差,
“可你希望和平,好吧,就用友好的方式。谈谈她想从我这得到的利益,欲情故纵,钓着她,描绘美好的未来。直到最後,她完全相信你,她极其迫切,丧失理智,再让她证明结盟的诚意,谈谈那个金杯,她会给你看的。”
思考了一会儿,春张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她完全被原来的故事线框住了,但还有一个问题,
“那你刚刚在做什麽呢?”
汤姆没有回答,反倒坐了起来,春张被惊得一晃,向後倒去,汤姆却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距离近的一低头就能吻上,他笃定地说,
“你喜欢我。”
春张并不承认,她干脆缩短了锁链,汤姆被猛得拉下,仰躺在地,她居高临下,给了一巴掌,
“我看你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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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墙角的圣诞树被拉走,阳台的冰雪融化成水,顺着排水管道落下,街道的行人脱下手套,换上早春的衣服,春张在街角换下巫师长袍,加入下班归家的衆人。
春张的心情格外愉悦,那赫普兹巴夫人终于松口,同意展示她的宝贝,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
“瞧您高兴的,准有什麽喜事了。”
前来串门的太太放下肉桂糕,笑着恭喜。
“我想是的。”
春张笑着回应,连汤姆逾矩亲吻脸颊都没有计较,
“我得到了提升,或许不久就得从这搬走了。”
啪!汤姆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