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将预言球取了下来,他本该无法触碰,但事实是,水晶球在他掌心传递温热,证明他与此相关
他找到了邓布利多,索要格兰芬多的宝剑,那是汤姆始终无法企及的宝物。
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後,湖蓝的眼睛越过半月眼镜,审视着他的学生,判断是否可信,冷静提出交易,
“你能给我什麽呢?”
汤姆痛恨在敌人面前落魄,但他无路可退,低下了头颅,
“凡我所有。”
“我希望你能离开霍格沃茨。”
在渊博深广的魔法知识,和正直健全的品德中,邓布利多选择了後者,纠正了多年前的录取错误。
他无法坐视霍格沃茨成为汤姆信徒的苗床,具有蛊惑煽动的思想对于小巫师的成长是致命的,任何极端的情绪都将不可避免的触礁沉船。
“好。”汤姆没有犹豫,即使他在不久之前还曾规划过校长室的布置,要将反对者的肖像通通撤下。
宝剑割破了汤姆的手掌,鲜血和眼泪逐次滴落在挂坠盒丶金杯和王冠上。
但直到鲜血凝固氧化,留下黑赫色的血痕,什麽都没有发生。
这是汤姆曾经最期盼,现在又最痛恨的事。
骗子!!!!
攻守易形,汤姆倒反过来怨恨春张的薄情和欺骗。
王冠锐利的尖端刺进割开的伤口,血从指缝中涌出流下,滴落在变化的石阶上。
春张曾双手背在身後,倒退着和他炫耀拉文克劳的设计,自豪而得意,阳光穿过廊道,照亮她琥珀色的眼眸。
汤姆扣响鹰嘴门环,回答他无数次为狠心的伴侣解开过的口令。
假期的塔楼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里,拉文克劳的雕像矗立着,千百年来不变。
汤姆擡起魔杖,带着报复的心理,将石像的王冠粉碎成粉末,落在脚下。
鲜血淋漓的冠冕,令拉文克劳母女反目的冠冕,因为智慧闻名,又因为贪欲失踪千年的冠冕,又重回主人头顶。
粗糙的石砾覆盖住王冠明亮的金属光泽,随着石化蔓延至中心的宝石,它彻底与石像融为一体,暗淡失色。
“瞧吧!你再也找不着这该死的王冠了!”
汤姆毁坏宝物作为报复,对着空无一人的塔楼放下狠话,指望一个不眷念魔法的人,因为学院的情谊妥协。
他是如此厌恶春张的抛弃,以至于厌恶所有与之有关的事物,宝物丶特里劳尼丶神秘事务司……
所以当汤姆瞧见詹姆进入宝库时,他制止了贝拉移送傲罗的提议,恶趣味地捉弄,
“她要知道喜欢的学生毁坏了金杯……一定会很精彩。”
但实际上,他甚至不抱有春张回来的希望,这只不过是个苍白的报复幻想,幻想如果那个狠心背叛的家夥回来,知道一切会是多麽痛彻心扉。
但汤姆得做点什麽,就像他在听见预言时起身寻找一样,他必须做点什麽,否则一停止,他就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他带着自毁的倾向关停食死徒的流转,不去理会産生的损失,自顾自地想要再一次通过妖精的大门进入那个时间房间。
那是他唯一剩下的线索。
大门没有开啓,强大的魔法力量将金属门撕裂成了几块,散落在大厅中。
但春张却回来了,她遍体鳞伤地站在大厅中央看着汤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冲掉脸上干涸的血渍,一月前为她编好盘起的头发凌乱散开,搭配好的袍子割开好几个大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曾经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报复,在看到狼狈的爱人後,荡然无存,汤姆只觉得心一抽抽地疼,甚至埋怨起曾经祈祷的梅林,为什麽要让春张这样痛苦。
春张快跑着扑进走近的汤姆怀中,如一月中他无数次梦到的那样,死死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