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书札其实就是她偶尔得到的那个手账本。
“冰淇淋?”容焱发出新的疑问。
禾甜:“对,一种吃食,很好吃的。”
冰淇淋她是吃过的,还很喜欢吃。
容焱没吃过。
禾甜一下就看懂了,她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的雪白,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转身回屋拿了个陶瓷碗出来,用勺子挖了一碗树枝上干净的雪:“走,做个好吃的给你尝尝。”
瞧她满脸雀跃,容焱心情也为之一松,嘴角牵起一抹浅笑,跟在她身後回屋。
今年不缺柴火用,是以,打从大降温後,屋里就一直烧着火,暖和得紧,从外头进来被热气一扑,冷意就散了。
当然这是对容焱而言,禾甜压根不怕冷。
她翻出蜜罐子,还有果酱,分别舀出来一大勺,浇在瓷碗里堆成堆的雪上,然後递给在火堆前烤火的容焱:“尝尝。”
容焱接过,仔细看了看。
雪他倒是也吃过,只是这种吃法,他不曾有过。
雪洁白清冷,蜂蜜和果酱浇上去浸润一小片,给这碗雪染了色,瞧着霎是诱人。
肯定很好吃,他在心里说着,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冰冰凉凉,颗粒感很强,又甜甜的,香香的,唇齿间的滋味,很是新奇。
“好吃吗?”禾甜盯着他。
容焱点头:“好吃!”
禾甜笑了:“冰沙差不多就是这种口感。”
说完,她想到什麽,去屋里拿出留下来吃的几个柿子,又挖了一盆雪回来,把柿子剥了皮,挖出果肉,浇在一碗白莹莹的雪上,自己先尝了尝,这才递给容焱:“冻柿子可能就是这样的口感。”
容焱尝了尝,味道委实不错。
然後两人围着火堆吃起了雪。
虽然有火堆烤火,屋里也暖和,但到底是寒冬腊月天,容焱吃了两碗就不吃了,禾甜兴致勃勃,足足吃了两盆雪,这才放下碗勺。
“真好吃啊。”她满足喟叹。
末世别说吃雪,那是碰都不能碰,雨雪都有腐蚀性的。
容焱听了後,面色很是复杂,下的雨和雪都有毒,实在难以想象,莫不是天塌了?
“咦?”准备做铁锅炖大鹅的禾甜在食柜里翻出几个梨:“还有梨子呢。”
正在给大鹅褪毛的容焱听到这话,擡头就看到禾甜一脸兴奋。
梨不是很常见吗?
都吃了几锅秋梨膏了,她怎麽这个反应。
禾甜转眼就出了门,很快又折返,跟盯着她的容焱说:“埋雪堆里,明天有冻梨吃了。”
容焱这下听懂了,就是跟冻柿子一个道理。
柳二娘吃不了冰的,这会儿帮着一块准备饭食,闻言也笑了:“你这丫头,净弄些新鲜吃法,可别冻着,凉了肚子闹肚子可不是玩的。”
知道她是好意,禾甜笑着点头:“我身体好得很,不会闹肚子,放心好了。”
柳二娘笑笑:“那就好。”
低下头继续忙活时,眼底划过一抹哀痛。
暖烘烘的锅子吃完,柳二娘就去睡觉了,容焱围着火堆给禾甜烤栗子吃。
吃了小半框後,察觉到屋里的动静是睡熟了,容焱低声跟禾甜说:“她知道了。”
禾甜一边磕烤栗子,一边点头:“我知道。”
容焱擡头。
禾甜头也不擡:“亲生女儿,怎麽会没察觉呢。”
柳二娘很早就知道她不是她女儿了。
一开始她没说,是认命了,也不想再开口,徒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