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先烧大棚的,吃饭最重要。”
“西瓜叶子黄了,浇点草木灰试试。”
“玉米,每隔一根拔一根。”
她转向黑田和独眼龙,指了指他们。
“你们两个,航道一人一半,谁负责的片区出了事,谁就走人。业绩按每个月不出事的天数和客户满意度来算,听懂了吗!”
所有人听到命令,疯狂在本子上记录,然后散去。
江书晚疲惫地坐回住处里的小马扎上。
春兰端来早饭,一碗白粥,两个馒头。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春兰很崇拜,“这么多的事,您几句话就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江书晚扯了扯嘴角。
厉害?
再厉害也顶不住这么消耗啊。
这哪是岛主,这分明是创业公司ceo。
接下来的日子,江书晚体会到了什么叫能者多劳。
“夫人,炼铁的高炉图纸有点复杂,您能给画个立体的吗?”
“老板,黑风寨的船撞了咱们自己的货船,按规定要扣三个月奖金,他们不服,来闹了!”
“夫人,有几个工匠想家,晚上偷偷哭,大家都没精神怎么办?”
“夫人,您之前说的那个抽水马桶,我们研究出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夫人……”
“老板……”
江书晚觉得自己快忙疯了。
她白天是在工地、田地和码头忙的总工程师,晚上还要在灯下处理各种杂事和账本。
她瘦了。
她带来的胡服,现在穿在身上已经大了。
这天夜里,她算完账走出住处。
营地已经有了样子,远处工匠住处有灯火亮着。
更远处,是她想建别墅的悬崖,黑漆漆的。
能听到海浪声。
江书晚忽然觉得很累,是心里累。
她逃离了京城的笼子,却给自己造了个累人的岛。
何苦呢?
她从脖子上取下那个贝壳,月光下,等你两个字很清晰。
等你?
等我累死吗?
江书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想萧景琰了。
想念那个男人,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她厉害。
想念他说过的话,你的战争就是我的战争。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