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狗头金被供在营地中央。
路过的人都看它一眼,吞一口唾沫。
江书晚没再看它。
她坐在木棚里,用树枝在地上划拉。
一排数字。
三百七十二人。
这是她带来的人,去掉留守船上的,能干活的不到三百。
三百人,守着一座金山。
这听起来像个笑话
更像一个靶子。
江书晚叹了口气,丢开树枝。
什么世界富。
命都要保不住了。
昨天喊的口号,今天就成了套在脖子上的绳子。
她现在就是抱着金砖过闹市的小孩。
不,她连小孩都不如,小孩至少还能哭。
她还得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
“夫人。”
林木,黑田,独眼龙三个人站在木棚外,表情很严肃。
“都说说吧,”江书晚挥挥手,“关于人手的问题。”
“我们这点人,守住这片沙滩和山涧就到头了,”林木先开口。
“别说去林子里探路,就是晚上多派几队人巡逻,人手都不够。”
黑田接话,语气很狠:“夫人,要我说,干脆点!”
“这片大陆上总得有人吧?咱们往东边走,找个部落,抓几百上千个壮丁过来挖矿!”
独眼龙在旁边点头:“对就该这么干。我们以前在海上都是这么干的。”
江书晚抬起头,看着他们。
抓人当奴隶?
她心里很讨厌这个想法。
但她不能这么说。
跟海盗讲人权,没用。
“蠢货。”
她吐出两个字。
黑田和独眼龙僵住了,脸上的凶悍变成了不知所措。
“抓来的奴隶,听话吗?”
“不听话,”黑田下意识回答。
“会跑吗?”
“会。”
“需要派人看着他们干活吗?”
“需要。”
“看着他们的人,是不是就不能干别的了?”
“是。”
江书晚一连串问题问下来,黑田的额头已经见了汗。
“我们总共就三百人,分出一百人去看管一千个随时可能造反的奴隶,剩下两百人,既要挖矿,又要勘探,还要防着别的部落来打我们。”
“你们告诉我,这叫一不做二不休?”
“这是赶着去投胎。”
她声音不大,却让两个海盗头子低下了头。
“夫人说的是,是属下想得不周到,”黑田服了。
江书-晚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