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又笑了笑:“随便买一幅就好,山水花鸟都可以。只一样,和她往年送我的生辰礼相比,不能比她的贵。”
青糯眨眨眼,差点笑出声。
傅卿卿三年送了三幅字,怕是一文钱都不值。
叶蓁本也可以像傅卿卿一样,自己随便写两个字,用同样的说辞给她。
但即便是这样,她都觉得白白浪费了笔墨。
青糯刚走,徐瑾妧便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叶蓁让人在红枫下设了茶案椅凳,又摆了菓子点心等吃食,二人便在庭院中落了座。
徐瑾妧先给自己倒了盏冷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後十分豪迈地擦了擦嘴,方道:“蓁蓁,我爹爹之前在邕州领兵时,他们军营里有位胡郎中,擅长各类军中伤病,爹爹已经写信请他来京了,相信他一定能治好你二哥的伤。”
叶蓁听後愣了愣,没想到徐瑾妧第一次来府中时,说过让她爹爹和阿娘留意擅治此伤的郎中,竟不是随口说说。
叶蓁说不出是什麽心情,只知道上辈子自己真是有眼无珠,瞎子一个。
只是这事还是要告诉二哥一声,别打乱了二哥的计划才是。
二人又吃喝玩笑了一阵,徐瑾妧临走时眼巴巴地望着叶蓁欲言又止。
叶蓁好笑,道:“想说什麽直说便是。”
徐瑾妧撅了撅嘴,不情不愿道:“明天是傅卿卿生辰,你是不是又要去她的生辰宴?”
叶蓁一愣,随即心疼起来。
没想到徐瑾妧连她何时何月,去那三人生辰宴都时刻关注着。
徐瑾妧在她面前从未说过傅卿卿三人的任何不好,反倒是那三人,背後将徐瑾妧说了个一无是处。
叶蓁捏了捏徐瑾妧的脸,道:“明日我不会亲自去,今後都不会亲自去了。”
徐瑾妧立刻咧嘴一笑:“真的?”
叶蓁笑道:“自然是真的。”
徐瑾妧立刻开心起来。
只听叶蓁又道:“过几日可要去京郊跑马?”
徐瑾妧眼睛一亮,灿烂一笑:“好!”
徐瑾妧走後,青芷丶青糯陆续回来了。
叶蓁看也没看那红玉耳坠,吩咐青芷收了起来,然後将青糯买回来的画打开来看。
画上聊聊几笔,可叶蓁一眼就看出,上面画的是雁门关。
雁门关雄浑险峻,西北九州尚未收回前,便是抵御西厥的天然屏障。
守住此关,西厥便无法进入大禹腹地。
叶蓁:“这是从何人手里买的?”
青糯:“是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书生那里买的,那书生的头发胡子都白了许多,听他自诩叫什麽枫樵先生。”
叶蓁:“花了多少银子?”
青糯:“书生说,这画是他画废了的,说奴婢要是喜欢,拿去便是,但奴婢还是付了两文纸墨钱。”
叶蓁点了点头,这枫樵先生功底不差,这画大概也不是什麽画废的,应是即兴而作。
叶蓁又细细看了看,在纸张的右下角,画了一片枫叶。
这副画送傅卿卿,也挺可惜的,叶蓁想。
很快便到了日暮,叶蓁用过晚膳,在院中那棵红枫下消了消食,便去了浴间沐浴。
等她沐浴完,换上樱桃红的素纱寝衣出来时,齐砚正好进来。
视线相对,二人双双一愣。
齐砚脚步顿在了内室的门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圈,当意识到自己在盯着叶蓁身上看的时候,即刻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