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再度醒来,齐砚已经上朝去了。
叶蓁看着空了另一半床,一时有些恍惚。
昨晚在齐砚怀里睡着後,她做了个梦。
梦见上辈子端午这日,她亲手给齐砚做的香包和长命缕都被齐砚好生的收了起来,她亲手做的寿面,也被齐砚吃了个精光。
而她看完龙舟赛回府时,在金明池内遇见的近侍和太医,也都是齐砚找太子表哥安排的。
梦境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得让她发笑。
齐砚昨晚的一次反常,竟让她梦里的齐砚做出关心人的事。
怎麽可能呢?
叶蓁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青糖丶青兰听见姑娘醒了,便入内服侍。
青糖:“姑娘可好些了?”
叶蓁点了点头。
青糖这一问,又让叶蓁想到昨晚贴着她小腹的那只手,她还没见过那只手的掌心是何模样,却先感受到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脸上骤然一热。
不由得庆幸,幸好齐砚是个清清冷冷的人,否则多来几次昨晚这般,她的脸都不知要热成什麽样了。
盥洗换衣,又用过早膳,叶蓁准备回国公府一趟。
刚出正屋的门,就见林嬷嬷在院中盯着小丫鬟们洒扫庭院。
林嬷嬷看见叶蓁,笑着过来问安,之後又笑着问道:“听说昨晚三爷来後宅歇的?”
林嬷嬷的话一落,青兰丶青糖便暗暗对了个眼色。
若是往常,二人只当林嬷嬷高兴,毕竟之前林嬷嬷都是催着姑爷在初一十五这日早些回後宅。
但自从卫婉清送汤一事之後,她们看谁都小心谨慎起来。
叶蓁不动声色地笑着道:“是啊,也不知怎麽了,非要过来睡,还……”
说道此处,叶蓁还恰到好处羞红了脸。
林嬷嬷一看便知怎麽一回事,随即又想到了什麽,疑惑道:“夫人昨日不是刚好来了月事?这怎麽能同房?”
叶蓁又羞涩道:“昨日……那时候,还没来……”
林嬷嬷没有一丝放心,道:“即便如此,今後夫人可不能这般纵着三爷了,最终伤的都是自己的身子。”
叶蓁又害羞地点点头:“嬷嬷,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林嬷嬷挤出一丝笑,心事重重地继续忙去了。
叶蓁面上的羞涩也立时不见,低声交代青兰,今日同青芷丶青糯将灼华院的人都盯紧了。
青兰低声应“是”。
叶蓁这才带着青糖回了国公府。
路上,青糖不解:“姑娘刚刚为何要同林嬷嬷说那些话?”
叶蓁:“既然怀疑灼华院里有卫婉清的眼线,那我越和三爷恩爱,她们便越是着急,也越能露出马脚。”
青糖虽然好吃,却也不笨,叶蓁一说,她便明白了。
青糖:“这阵子姑娘和姑爷都没怎麽见过面,昨日这般刚好可以引蛇出洞。”
叶蓁欣慰笑笑。
青糖又疑惑:“那上两次初一十五,姑娘为何还赶姑爷走?不让姑爷留宿?那时候姑娘要是引蛇出洞的话,会不会就早把眼线找出来了?”
叶蓁:……
刚刚她也不过顺水推舟,哪曾这般思虑周全?
叶蓁还不知如何解释,青糖自己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上个月卫夫子都在禁足中,即便姑娘同姑爷表现的恩爱,她的眼线也没法给她递消息,这个月她解禁了,自然又可以继续作妖了。”
叶蓁:“……我们青糖真是越来越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