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上辈子的信件是从安国公府搜出,这辈子是枢密院截获。
只是不知道上辈子的密信是全部来自西厥,还是同这辈子一样也有父亲的笔迹。
不管怎麽说,假如上辈子的密信里也有父亲的笔迹,那就是刘家有人能模仿别人的字迹,就是不知二哥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还有二哥让她找云唯卿打听的事,不知与这个人有什麽关系。
只听齐砚又道:“不知岳父平日里写字有没有什麽避讳?”
叶蓁一怔。
齐砚解释道:“别人若要模仿岳父笔迹,极可能不知岳父避讳,只要将此告知皇上,就知此事岳父是遭到诬陷。”
听此解释,叶蓁立刻道:“爹爹写带‘月’的字都会少写一横,爹爹是祖母一手带大,祖母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世了,因为祖母名字里有‘月’字,所以爹爹每次都会少写一笔以怀念祖母。”
齐砚颔首,起身道:“我进宫一趟,此事交给我,你不必忧心。”
说完就出了门去。
叶蓁又怔了怔。
齐砚行事和上辈子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了。
她也没耽搁,即刻去了云家寻云唯卿。
齐砚刚出门,就见叶绥正朝侯府走来,见到齐砚立刻将他拉了过去,边走边道:“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回府了。”
说完已经带着他走到马车前,朝车里擡了擡下巴。
齐砚看去,里面五花大绑地蜷着一个人。
叶绥低声道:“这是刘枢密府里的管事,会模仿各种笔迹,已经打晕了,我不方便出面,就劳烦含章进宫走一趟了。”
叶绥说完,齐砚会意地点了点头,径直带着被打晕的刘府管事进了宫。
刚到御书房外,就听见里面传出乱哄哄的声音,还有曹公公尖着嗓子一声声的“别打啦!别打啦!”
一点都没往日的威肃。
齐砚沉默一瞬。
很快,曹公公小跑着出来让人去叫太医,见齐砚在外面,旁边还五花大绑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刘枢密府里的管事。
只是现在乱糟糟的,曹公公没心思细问,摆摆手道:“齐侍读有事还是改日再说吧,现在不合适。”
齐砚:“我来是为枢密院密信一事。”
曹公公一听,立时顿住了脚步:“那您等等。”
说完又小跑着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皇上让您进去。”
御书房里,除了安国公和刘枢密,太子和二皇子也在,还有枢密院和政事堂的几位重臣,其中就包括罗继申罗参政。
显然,刚刚的乱哄哄已经结束,现在是颇有些滑稽的剑拔弩张。
安国公此刻正吹胡子瞪眼,一声接一声朝刘枢密和罗继申重“哼”出声。
景和帝却颇为平静,似是对安国公的君前失礼丝毫没放在心上。
刘枢密和罗继申则有些惨不忍睹,脸颊高高肿起不说,额头还冒着血,一人一边眼睛被打的乌青。
齐砚沉默一瞬,不动声色给景和帝行礼。
景和帝摆摆手,状似有些心累地问道:“说吧。”
齐砚:“臣听内子说过,岳父大人有避字的习惯,或许密信一事可以从此处着手,看看是否真的与岳父有关。”
齐砚话音一落,刘枢密面色一沉。
只是因为脸上惨不忍睹,很难让人看出来。
安国公一听皱了皱眉,出言道:“什麽密信?”
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他。
景和帝狐疑:“你不知道?”
安国公:“知道啥?”
景和帝:“传召你进宫的人怎麽跟你说的?”
安国公:“就说刘史弹劾我,让我进宫一趟。”
景和帝抽了抽眼角:“就因为刘史弹劾你,你一进来就打人?”
安国公:“我哪里有这麽是非不分!”
围观过安国公打人的几位大臣和挨打的两位一同腹诽:就这还不是是非不分?
只听安国公又道:“我正和我夫人赏秋呢!说好要给她逮一窝兔子,兔子窝都找好了,就因刘史弹劾我,我那一窝兔子就没逮着,我能不生气?能不打她一顿?”
景和帝按了按眉心:“那也不至于打人……”
安国公:“怎麽不至于?夫人说我要逮不着兔子,今晚就不让我进屋,这能不至于吗?!”
所有人:……
齐砚沉默一瞬,他是这两个月才开始夜夜和叶蓁同床共枕的,换成他,也是至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