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接过,喝了两口。
齐砚这才发现,叶蓁眼角眉梢也染上一层怒意。
他即刻反省,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麽,发沉的脸色都变的有些局促不安。
还没反省出个所以然,就听叶蓁问道:“你这几日这般,是不是因为弥罂?”
齐砚带着几分惊愕看向她,终是没有言语。
叶蓁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从床上跪坐起身,朝站在床边的齐砚膝行两步,第一次捧住他的脸,认真道:“虽然这事想想十分恶心,但那终究不是我,不要为了这些而让自己不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不值当。”
闻言,齐砚一怔。
静静看了她半晌,缓缓将她揉进怀里。
叶蓁感到身上的力道又越来越紧时,出言提醒道:“茶,茶,别洒了。”
转眼,到了年底。
齐毓灵和裕小王爷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温太夫人和侯夫人双双气的病了一场。
府中上下都交给了世子夫人殷氏打理。
殷氏平日看着柔柔弱弱,打理起府中事宜却井井有条,让温太夫人和侯夫人宽心不少。
齐砚在叶蓁面前神色如常,面对别人时却依旧面色黑沉,就连行言近日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日齐砚刚下职回来,就见几个大房那边的小厮擡着两个大瓮进了灼华院。
齐砚皱了皱眉,随口问了句:“这是什麽?”
小厮道:“这是下个月灼华院梅花雪水的份例,世子夫人让我们送过来。”
听到梅花雪水,齐砚又皱了皱眉,没再说什麽。
但已经许久没再有过的心悸再次来袭,让他不禁踉跄了一下,被眼急手快的行言扶稳。
好在就这一下又恢复如常。
青兰吩咐人将两个大瓮搬进专门用来存放梅花雪水的冷窖,出来时见姑爷望着冷窖的方向皱着眉。
青兰:“三爷,可是有什麽不妥?”
齐砚:“这两翁梅花雪水都用来做什麽?”
问出口後,齐砚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京中很多高门大户冬日都会收集梅花雪水用来煮茶或洗衣。
煮出来的茶带有淡淡的梅香,浸出来的衣衫同样会染上梅香。
但洗衣太过奢侈,大部分府里都用来煮茶。
果然,青兰听到齐砚所问後,讶异了片刻,却只一瞬又笑了。
自家姑娘从不跟从风雅用此煮茶喝,也不会用此清洗外衫,毕竟这样的话,梅花雪水哪里够用?
自家姑娘不过是用此浸泡贴身小衣罢了。
如此,梅香淡淡,从小衣层层透出来,外衫上一样会染上梅香。
姑爷可不知此事。
青兰笑着解释了一翻。
齐砚听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说不上来为何,他竟有些心慌。
他压下心底的不适,进了正屋,去寻叶蓁。
见她好生生的正安排摆膳,心底的慌乱才缓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