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胡乱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
刚刚在偏厅,纪太医描述中此毒的症状时,她似乎知道了上辈子自己为何身子虚弱。
齐砚又道:“後来我了解到,原来是府中因着你的家世地位,灼华院才有了份例,而之前也是每月一瓮,可不知为何,下个月开始,竟变成了每月两瓮。”
近来可发生了不少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让她上交嫁妆,她没同意。
如此,就更不会将她的份例由每月一瓮变成每月两瓮。
齐砚:“所以,我才请纪太医今日过府。”
叶蓁已经收回思绪,又点了点头。
齐砚果真心思缜密,若换成她,她是万万发现不了一丝一毫。
茶炉滚沸,水汽丝丝升腾而出。
齐砚望向对面的人,心口漫过丝丝密密的疼。
叶蓁端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甜。
原来上一世,她果真是被人陷害的。
可上一世,她一直遵行齐家规矩礼法,半点逾矩都没有,如此这般,她又能得罪了谁?
叶蓁蹙了蹙眉,微微一顿。
上一世,温太夫人多次在她面前明示暗示,让国公府提拔提拔侯爷,她都含糊搪塞一律不应声,难道是因为这个?
她擡眼望去,却见对面的男人竟避开了她的目光,垂下了眼,好似带着几分心虚之意。
他心虚什麽?
叶蓁此刻无暇细究,问道:“是谁?侯夫人还是温太夫人?”
对面的男人这才再次擡起眼,道:“都不是,是世子夫人。”
叶蓁一愣。
怎麽会是殷氏?
她和殷氏没什麽往来不说,即便上辈子她没让国公府提拔她公爹,最先生气的不也应该是温太夫人和侯夫人吗?
而齐砚并没有提及温太夫人和侯夫人,那此事必然就是殷氏一人所为。
叶蓁还是不由地问出声:“为什麽?”
齐砚再次垂下眼。
因为嫉妒,因为在齐家除了父亲,再没有人像他这般待自己的枕边人。
虽然,他和其他府里的其他人比起来,做的可能不及他们的万分有一,可哪怕仅仅这不到万分有一的不同,也让那殷氏发了疯。
只不过,这些都是上辈子他审殷氏时审出来的,现在却不能说。
他昨日意识到自己重生之後,就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他知道,叶蓁第一次以月事为由推拒与他同房那日,她就重生了。
她还怨怪着上辈子的他,他不能让她知道现在的他也是上辈子的人。
所以,齐砚摇了摇头,只问:“要不要现在就去讨个说法?”
叶蓁木讷地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却又一顿:“我们没有证据。”
齐砚声音干涩:“有的。”
叶蓁又看向对面的人。
齐砚:“殷氏卧房的妆台下放着一只巴掌大的青玉盒,里面装的就是雷公藤。”
叶蓁狐疑,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
齐砚撇开眼,复又望向她:“她身边的大丫鬟红蕊,有一次嘀嘀咕咕说漏嘴,被行言听到了。”
叶蓁依旧狐疑,红蕊这个大丫鬟闲的没事在外面嘀咕这个干嘛?
齐砚默了默,继续编道:“当时她嘀咕完,行言也不知道雷公藤为何物,刚刚纪太医一说,他才想起此事,若无意外,那只青玉盒应该还放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