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呼吸相闻,叶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齐砚的怀里,被齐砚整个抱住。
她挣了挣,意料之中没挣脱开,便放弃了挣扎,问:“那殷氏现在已经死了,还能找出背後之人?”
叶蓁本想问,今日她这麽做,会不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一时又出于什麽原因,有些问不出口。
齐砚却明白她的意思,道:“殷氏她死与不死,都不影响查出她背後之人,雷公藤之毒最开始只有宫里有,那只装雷公藤的青玉盒,也不是寻常之物。”
宫里?
叶蓁本能的想到了刘贵妃和端柔公主。
刘贵妃或许没有动机害她,但端柔公主有。
叶蓁不禁眯起眼睛,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齐砚见叶蓁这副神色,无奈失笑:“是她。”
叶蓁睁大眼睛:“你已经查出来了?”
齐砚见她再次变换的神色,不禁笑了笑:“算是,只是现在不是恰当时机,还有一些别的事……尚未查清。”
叶蓁突然从这短短两句话里听出,齐砚要将端柔也置于死地的意思。
而叶蓁理解的没错,齐砚却有此意。
叶蓁也没再问“一些别的事”究竟是指哪些事,这让齐砚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证据什麽的,都是他上辈子查出来的,无论哪辈子,只要害过蓁蓁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齐砚又将叶蓁往怀里箍了箍,即便已经确定,还是低问出声:“今日你不理我,就是以为我会因为今日之事生气?”
二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
叶蓁不由地撇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齐砚沉声:“今後勿要再这麽想,我永远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去生你的气,能让我生气的,只有你不顾惜自己。”
叶蓁头又转了回来,望进齐砚幽深的眼眸中,心口突兀地跳了一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自心底缓缓升起,让她不由得想靠近他,尽管二人已经距离极近。
还不够。
叶蓁擡起手臂缓缓抱住齐砚的腰身,越来越紧,头也慢慢靠近,直到,唇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齐砚怔住,一时忘了动作。
叶蓁见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忽而感到几分羞恼,正要松开抱着他腰身的双臂,唇也正要移开,就感到後脑覆上一只大手,死死将她压向他。
唇瞬间被衔住,随即男人山呼海啸般的气息袭来,让她再也逃脱不了分毫。
她只能被迫攫取,被迫承受,无力招架,分开时她已经被齐砚压在了暖榻上。
二人都气喘吁吁,唇光潋滟,却不愿远离。
齐砚又埋下了头,探向她的唇,叶蓁却擡手抵住了他。
“回内室。”叶蓁喘着气说。
齐砚顿了顿,呼吸都停了几停,转瞬目光再次幽深起来。
他将叶蓁抱起,大步朝内室走去,颇有几分急色。
即便如此,进了内室,他还是将叶蓁轻放在了架子床上,正要覆上去,就见叶蓁坐起了身,轻步跳下床,跑到梳妆台旁边的箱笼里翻腾半天,最後取出了一只青釉瓜形盒。
然後快步走到摆放香炉的香几旁,鼓捣了一阵,香炉里缓缓飘出了带有轻微药香的草木香。
叶蓁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忙乎了半天,原来是点燃了香,齐砚不禁问道:“这……是什麽香?”
总不能是……话本里的……鹅梨帐中香吧?
想到此处,齐砚面色微微发红,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而叶蓁已经又回到了架子床上,听此羞赧一笑,瞪了齐砚一眼,却没有回答,钻进被子里规规矩矩躺好,眼神示意齐砚,她准备好了。
可齐砚却不敢再做什麽了,尤其在不知叶蓁点了什麽香的情况下。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最终叶蓁嗔怒道:“是安神香!是安神香!和你做那事滋味又不好受,我就不能直接睡过去?!”
齐砚:……
齐砚心底有一丝欣喜,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复杂。
欣喜于她早就想过和他再行夫妻之事,复杂于她不相信他已经……有所改进。
齐砚闭了闭眼,提步走到香几旁,将香炉里的安神香熄灭,复又回到床前,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幽声道:“不需要什麽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