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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舌如簧（第1页）

巧舌如簧

那句誓言，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声音嘶哑。“你答应过我的。”

白素贞没有挣脱，她并非是在争风吃醋，而是在教会他，真正的责任并非他那扭曲的价值观下的考量，她甚至取消了那道可以感知他心绪的印记。

“承诺仍在，但是否生效则基于你给出的结果。”

他疲惫的擡手遮住眼睛，指尖残留的烟草气息及她身上的幽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

“我需要时间，你知道的，我需要去处理很多…很多事情。”他说道，隐隐透出乞求的意味，事实上他只是想在这段时间内，将纳西莎和她背後的一切价值都“物尽其用”。

“好。”她轻声回应，她只知晓他所面临的境地，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为这场谈话画下了句号。

接下来的时间内，卢修斯几乎是在书房住了下来。

羊皮纸和账本堆满了那张巨大的书桌，空气中弥漫着烟草以及陈年酒精混合的沉闷气味。祖辈的画像们也没让他好过，只要他露出一些疲惫的姿态，那嘲讽便会从镀金画框里飘下来——“瞧瞧我们连账本都理不清的继承人”

他充耳不闻，只是将一枚烙着家族徽章的火漆，用力按在一封封指令信上。那些带有马尔福徽印的信件，纷纷流向了各个马尔福家族産业的负责人。

噢——可怜的小马尔福学习着他的父亲，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

面对纳西莎时，他不在像之前那样刻意冷漠，几次必要的晚宴上，他会温和地站在她身边，手臂轻柔地环在她的腰後，俯身倾听她说话，唇角维持着一个无可挑剔的弧度。他给了她作为马尔福女主人应有的全部体面，甚至更多。

这完美无缺的表演，几乎让纳西莎怀疑自己之前那份关于他心有所属的直觉，是否只是一个荒谬的错觉。

他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向她透露一些小小的烦恼。

“魔法法律执行司最近似乎有些过于活跃了。”

某次下午茶时，他看似随意的提起，指尖敲着《预言家日报》上某条不起眼的简讯——加强对黑魔法物品的管控，这直接影响到了马尔福家几处灰色産业的利润。

“有个不开眼的家夥，正在推动加强对某些古老家族传承物的监管。你知道，那里面总有些东西…年代久远，界限模糊。”

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只是专注而又细心的为纳西莎撩起一缕垂在脸颊的落发。

纳西莎沉默着，没有接话，但几天後，那个针对黑魔法物品的监管提案，便在司里的讨论中被无限期地搁置审议了。

当然，事後卢修斯会无比感谢她的付出，话语里尽是深情，“茜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感谢真挚而动听，言辞间勾勒着模糊而美好的未来图景，却避开了任何具体的承诺，他将纳西莎当作棋盘上的棋子，也是他重要的筹码和工具。

查尔斯·罗齐尔也暂时在马尔福庄园住了下来，他看着挚友眼底日益积聚的阴霾，以及行事手段中愈发明显的属于老马尔福先生的印记，查尔斯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当前马尔福的金库被抵押，産业遭狙击的危机，让他无法将劝诫说出口。

"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其他的。。。以後再说。"查尔斯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操盘着自己家族在翻倒巷和部分国际黑市的人脉网络，为卢修斯打助攻。

壁炉的火焰绿了又绿，不断有神色匆匆的巫师来访，又带着密令悄然离去，两个男人除了十分必要的社交场合以外，几乎都泡在了被烟草和酒精浸透的书房里，他们一个叼着雪茄，一个端着酒杯，为了某个收购价格或反击策略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打起来。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运筹，查尔斯率先投降，瘫在天鹅绒的沙发里，脸色灰败。

"阿尔巴尼亚边境那处作坊，"查尔斯有气无力地晃着一张魔法部的调查令，"被点了。是捞，还是弃？"

"销毁所有证据，放弃。"卢修斯头也不擡，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目光仍锁定在戈登寄来的邀请函上。

"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纳西莎正在帮我们争取那份魔法矿井的安全认证，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纰漏。"

那份认证关系到马尔福家另一处重要産业的存续。

“这不像你，”查尔斯勉强擡起眼皮，"以前谁敢动你的蛋糕，你非得剁了对方的手。"

"当然要剁，"卢修斯放下密信，语气阴寒，"但不是现在，也不是明着剁。"他饮下杯中的威士忌，擡了擡手，酒瓶自动飞出再度蓄满。

“等我们站稳脚跟……我会让他们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吐出来。至于那位举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