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伴随着急雨在柘港上空降临,谢琛的体温越来越热,景夕话说到最後,低声问他说,她是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谢琛没说话,呼吸声清晰可闻。
床头灯昏黄温馨,室内暖气充足,景夕刚想伸手要谢琛一个拥抱的时候,他却带景夕到床边脱下了她的衣服。
景夕不可置信的擡起眼来,然後撞进了谢琛大片含有欲望的眼睛。
景夕听见谢琛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对错我不能评判,但如果你真的占尽道理的话,为什麽宿舍的其他人会噤声呢
他说,你有那麽多机会,和她争什麽呢?
普法栏目剧忽然映出来大片的蓝色,景夕在这片蓝色里被谢琛缓慢的推倒在床上。
他说景夕或许没错。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衣服不知不觉间已经褪尽了。
谢琛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摸出来一个避孕套,景夕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人,忽然明白了店员当时眼神里的深意。
万物颠倒失色的这一秒,她推开谢琛从床上坐起来,景夕侧过身去,试图通过窗帘望向天空。
当初柘港的海边,她在波光里接受面前的人,那时她说,什麽结果她都认。
现在命运在打击里告诉她,她以为的良人其实是假的,她再一次错信。
恋爱不是要强硬的敞开心扉就可以。
爱情也不能从大洋彼岸转移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谢琛温热的怀抱环住景夕的那一秒,她擡起眼睛看向谢琛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很多的苦涩。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的人没有任何感情。
轻易放弃心里深爱的人会遭感情的报复,现在这报复不就来了?
遇人不淑,但她认了。
窗外忽然响起来一声惊雷,天边又下起来雨,柘港渐停的台风忽而又起。
景夕在这雷声里再度被推倒,电视里民警的声音出现在景夕的耳边。
她听着那些犯案事实,眼里有了很多透明的泪。
景夕在谢琛含有欲望眼睛里侧过头去躲开他的亲吻,那吻落在景夕纤细的脖颈上,带起来一阵颤抖。
花木摧折,大片蓝光里,景夕最终伸出手来捂上自己的脸。
转移爱情失败後付出的代价,她认了。
眼泪从她的眼角不断滑落,温热气息很快出现在景夕的耳边,连绵的呼吸让她不适,景夕在他的声音里听见了隐约的海浪声。
远方的海浪不停的拍打着海面,上面作业的渔船在海浪里碰撞颠簸。
第一次出海的船员想要惊声尖叫,却被经验丰富的老船员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无奈的呜咽声。
小渔船在风暴里急停,雏鸟欲要高飞,却被疾风骤雨吞噬进深海。
在掉进深海前那鸟悲哀的望向了天空。好似在说,奋力展翅,却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不知道过了多久後,窗外的雨终于停了。
昏暗里,谢琛侧过头去想要亲景夕的脸,却被景夕偏头躲开。
谢琛没想到景夕依旧会躲开。
刚刚确认关系的时候景夕不让亲,谢琛觉得情有可原,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她也不让亲,谢琛也没说什麽,但到现在上完床後景夕还是不让亲,谢琛就有些恼了。
他沉下眼低声问景夕什麽意思,景夕没说话,却忽然看着谢琛,让他去倒杯水。
谢琛刚要起身,景夕忽然出声,她问,买套的时候有记得买避孕药吗?
谢琛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景夕就点点头,说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谢琛。
景夕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一个真相,谢琛不爱她。
他或许有过心动,有过欲望,也或许有过恻隐,但是他对景夕,是没有爱的。
从头到尾,他都是皮囊的囚徒,欲望的奴隶。
景夕缓慢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去浴室,热水淋上景夕的皮肤,她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