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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窥光(第1页)

铜镜窥光

山海峰,是三座独峰绕着一座直耸入云的山峰,又由六道阵法牵连,其间三峰玉宇琼楼,红鸾青鸟栖在祥云,埋首侧头瞧一瞧人间。

中锋矗立一座撑天依山的神像,神像垂着眸子,偶尔几只飞鸟掠过,从她的眼底下挥一挥翅膀,落雨时候,云雾就落在她的手掌之上,精妙绝伦地,像是她托举着云。

眉眼唇鼻都朦胧,可奇也妙也,也在这朦胧。

挺拔巍峨,不过她的一腰之间;生死如此,只在她如莲的掌心之上。

“不叫人打扫。”万聊息喝多了酒,撑着头,斜斜依靠在弯弯的桃树上,倦倦地打了个哈欠,“我不在的时候,这座神像就在了。”

“不打扫,也不会有苔藓吗?”沈微在桃树下煮着醒酒茶,她不爱吃药啊丸的,心里觉得吃的没有喝的好咽下去,沈微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苔深草密,麟阁丹青不再,功名不过百年人间。而这座神像依然完好,不见一点尘埃,想必,建造的人很是呕心沥血。”

万聊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座神像是天道的心上人。”

沈微手中的扇子停下了,火焰舔舐着罐底子,红的触目惊心,无端地像是什麽挣扎欲出的情来,他不知要说什麽话,又觉得说什麽都不好。

“天道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沈微将热气扇去,待到温热的时候,递了一碗给万聊息。

万聊息接过去,醉的有点慢,说话也慢,她抿了一口,眉毛压制地动了动,看来,是很难喝了。

“很多。”万聊息捏着鼻子灌完,缓了许久才说,“真是奇怪了,师尊多少年了,配得醒酒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沈微用扇子捂住嘴,藏着笑,怕不是知道你们爱喝酒,才做的难喝,心生避意,说不定就不爱喝了。

“爱和恨,都是一个有道理又没有道理的事情,道解释不出来,天道就算有通天看地的神通,也弄不懂世上所有都解释不出来的事情。”万聊息难喝地将茶碗抛到沈微的手里,“若真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人间啊妖啊魔啊,就不用常常念叨什麽你欠我来,我亏你的了。”

比起天道,万聊息更敬仰神女,虽没见过,但从一些字句中看见她以肉身诛杀通玉,一剑劈开天地,撑起了世间脊骨的模样。

不是神,胜过神。

所有人都不会将她同天道连接在一起,毕竟天上地下,只有她一个。

不论她是为了什麽,为了孩子,为了枕边人,为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撼动她半分。

“很小的时候,我曾见过神女一面,那时候我尚且是道法之中无形的仙胎,她的手探进来,搅了一下水,捧起我来,与我额头相抵。”

也仅仅只有一面,後来神女斩杀通玉,天下百废待兴,宛如婴孩从世间的宫道中血淋淋地降生,眼睛尚且来不及打量,便呼出了一口嘹亮的哭声。

生与死,既是姊妹又是宿仇,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这之中,百态顿生。

至于梨园戏多,说书不留情,三分真七分虚,说是情老爱衰,唱作因缘际会,折去一只赤红杜鹃,或是留取一行玉箸眼泪,也都无关生死。

万聊息裙摆飘飘,一支芍药红的腰带落于沈微的肩头,沈微侧头,眉心恰好与其碰过,月色温凉,山峰之上,夜风细细吹拂。

“师姐。”

沈微转过头,前边缓步走来一个女孩子,若一柄长刀,骨头锋利,隐隐约约一点杀气,洛神红的凤凰飞在缥碧裙上,提了一盏长灯,肩膀上站着一只似兔的东西。

走近了看,才看出是个年纪实在不大的孩子,脸颊肉微微鼓着,猫子瞳,缩着一点轻巧得不能再轻巧的笑意,见到了沈微,微微颔首,“沈微仙君。”

沈微也颔首,转头看向万聊息,万聊息拍拍身边的位置,向下扣住他的腰肢,一把拉上了斜斜的树枝上,自己才翻身下去,含了点笑,向沈微道:“前路峰恒我,天纵奇才,长老爱徒,是我们的小师妹。”

万聊息坐在小炉子边上,用木勺舀起来一碗醒酒茶,递给了恒我,“你也喝了不少,怎麽不见上脸?”

“天赋异禀罢了。”恒我喝这种东西也喝的面不改色,肩膀上的兔子样的小东西也弯下来尝一尝,险些从肩膀上一趔趄摔下来,被恒我一把接在手里。

指尖压着它的毛捋了一遍,“聊息师姐叫我办的事情,我办好了,马不停蹄就来了。”

说着,从袖子中抖出了一柄长刀,乃天子令分出的五尺长刀,刀刃如新雪吻泉水,濯了几线明丽的光影来,其中几丝绿盈盈的柳枝一样的东西绞杀在一块儿,分作刀刃的血线。

在月光桃花下,映射出了万聊息冷丽的瞳光来,她掀开眼睫的姿态,和这柄剑的剑锋太相似,好似天生该握着一般。

剑刃划出了她的一点笑,倒似为这柄刀独独添了几分温存来。

万聊息接过去,掌心贴着刀刃从首抹到了尾,“好厉害的功夫,除却你,我找不着更好的铸剑师了。宝宝和我说,你善铸剑的时候,我们就想着,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恒我一手端着那只茶碗,一手捧着脸,柔甜地笑了,“既是师姐之事,般般无有不尽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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