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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嫦娥更要无(第1页)

试问嫦娥更要无

意识如同沉船,缓慢地从滚烫浑浊的深海上浮。

黎梦还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然後是浑身骨头被拆过重装般的酸痛。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的丶王府寝殿素雅的承尘。

刚想松一口气,身侧传来的丶沉稳而规律的呼吸声,却让她瞬间僵住!那气息温热,带着她无比熟悉的丶独属于战场的粗粝感,近在咫尺

她猛地侧头,淳于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得几乎贴在她的枕畔。

他闭着眼,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下颌线也绷得紧紧,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点淡粉色的旧伤疤。一条结实的手臂,竟然霸道地横亘在她的腰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势,将她半圈在怀里!

黎梦还的大脑“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烧得她本就未退尽热度的脸颊滚烫!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得几乎魂飞魄散,身体猛地一弹,就要挣开那禁锢坐起来!

“别动!”一声带着浓重睡意丶却依旧低沉威严的呵斥在她头顶炸响。几乎在她弹起的瞬间,淳于坚横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铁箍,瞬间将她那点微弱的挣扎镇压得粉碎。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只是凭着本能,更紧地将她往自己温热的怀里一带,下巴抵在她微凉的发顶,不满地咕哝道:“病没好透,瞎折腾什麽……睡觉!”

黎梦还被他死死按在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混合着淡淡药味,大约是照顾她沾上的,和独有气息的味道,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块。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手臂传来丶不容抗拒力量和温热。这份过于亲密丶完全超出她病中模糊记忆的接触,让她心慌意乱,脸颊烫得几乎能煎蛋。

她想挣扎,想质问,可身体虚软无力,更被那铁臂禁锢得动弹不得。

淳于坚的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绵长,仿佛刚才的呵斥和镇压只是睡梦中的本能反应。黎梦还僵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霸道又带着莫名安抚的禁锢,心乱如麻,最终在极度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心安感交织下,竟也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身侧空空如也,只馀下被褥被压出的褶皱和一丝残留的温热气息。

黎梦还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穆昭正端着药碗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可算醒了!烧退了。他守了你两宿,刚被元登叫去议事。”

黎梦还捧着温热的药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壁,心头五味杂陈。那夜病中混乱的拥抱丶哀求丶呓语……还有今早这霸道的同榻而眠……

一幕幕在脑中翻腾。她知道,有些事,避无可避了。

果然,晌午过後,淳于坚便踏入了她的寝殿。

他换回了惯常的玄色劲装,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眉宇间的疲惫仍在,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却锐利如鹰,带着一种不容敷衍的审视,直直落在她脸上。

“醒了?药喝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径自在她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高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嗯。”黎梦还低低应了一声,垂着眼睫。

“说吧。”淳于坚单刀直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病里那些胡话,到底怎麽回事?什麽地道木屋,什麽毒酒救人,什麽吕盈易容生子……还有,”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你更对不起吕盈?嗯?”

黎梦还心头一紧,知道躲不过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将早已在心中反复斟酌过的说辞缓缓道出。她将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片段,被宇文家追杀丶拓跋明相救丶木屋相依丶淳于坚误会丶自己中毒被侥幸未死的拓跋明再次所救丶淳于坚最终战死……

所有惊心动魄的爱恨纠葛,都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梦境”的外衣之下。

“只是一个……很长的噩梦。”她声音干涩,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眼神却努力保持平静,望向淳于坚,“梦里……我好像活过了一辈子,又惨烈地死了一次。梦里……我欠了吕盈,也……欠了拓跋明。梦里……你也……”她哽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死”字,眼中却不由自主地蒙上一层水汽,“那些感觉很真实……真实得让我害怕。”

她讲述着,刻意模糊了时间线,隐去了重生和系统的核心秘密,只将那些撕心裂肺的情感丶无法弥补的亏欠,用“梦魇”的形式传递给他。

说到淳于坚挥剑时的恐惧,他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

说自己中毒濒死被救丶淳于坚最终力战而亡时,他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痛楚。

黎梦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还有拓跋明……在梦里,他是个好人。一个……被家族牵连丶懂医术的可怜人。宇文家追杀我时,是他……救了我,藏在一个山林小屋里。他给我治伤……很细心。”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提及拓跋明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柔软和痛楚,却没能逃过淳于坚的眼睛。

“然後呢?”淳于坚的声音冷得像冰,“梦里的我,是不是像个蠢货一样冲进去,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当贼子杀了?”他问得直接而尖锐,带着自嘲和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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