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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满地赤城闲(第2页)

对面主帅李喜久在旗舰上嘶吼变阵,却见黎军战船腹侧开啓方孔。这不是炮口,而是伸出百架改良连弩。弩机以鲸筋为弦,射程远及三百步,淬火铁矢密如飞蝗。

新罗水手举藤牌遮挡,箭矢却穿透盾面,将人钉在桅杆上。

血雾随浪沫腾起时,孟玉良嗅到风里的咸腥气,那是她故里渔港的味道。

登陆金城那日,春雨淅沥,将王都浸得透湿。

孟玉良未披铁甲,只着一件葛布短褐,静立于宫门石阶之前。

阶下黑压压跪伏的百姓中,忽有一人暴起,柴刀破风而来。

“将军小心!”通译的惊呼尚未落地,孟玉良已反手抽剑,“铛”地一声架住劈砍。铁尺随即横扫刺客膝弯,对方闷哼一声栽入泥泖。

她掰开那人手掌,冷声道:“虎口无茧,果然不是农夫。”

王宫深处,新罗王金兴正躬身捧出降表,孟玉良却擡手推开玉匣,展出一卷《均田策》,缓声道:“我国女帝,愿助贵国垦荒安居。”

图卷之上,曲辕犁剖开山壤,竹笪引泉,梯田层叠如翠阶。但金兴正目光死死咬住“每丁授田三十亩”那一行朱批,指尖颤抖如风中枯叶。

而真正的硬仗在百济。扶馀丰据守周留城,囤粮十万石,倚仗熊津江天堑,固若金汤。

梅雨泛滥,江潮汹涌之际,孟玉良突率楼船强攻水门。“落闸!”城头守将狞笑大喝,却听嘎然一响,千斤闸竟卡在半空!闸槽早被蒲苏训出的几十名船匠间者以特制鱼胶混黏土封死。

乱中,八十陷阵营卒飞攀城垣。他们所负并非云梯,而是三尺竹筒。竹筒卡进垛口,旋开铁莲花喷涌石灰粉。守军捂目惨嚎之间,黎军已翻墙而入,手中陌刀专斩胫骨。

此乃孟玉良依岭南捕象术所悟“断腿阵”。

城破那刻,扶馀丰于粮仓引火自焚。

孟玉良披水冲入火场,转身喝令:“开西城门,许百姓取粮!”

秋收时分,熊津江两岸稻浪翻金。新式筒车提水灌溉,水轮咿呀声里,双语《劝农令》悠扬传诵。孟玉良巡至金城郊外,见老农跪拜新立之水碑,碑上刻分水之度,公平严谨。

她下马扶起老人,却有孩童奔来,捧上一罐菹酱:“阿娘做的,谢将军教我们种豆。”

归途路过百济旧宫,断壁残垣间,三色堇开得寂静。

她勒马解下佩刀悬于残柱之上:“此刀名止戈。待他日半岛路不拾遗,我再来取。”

海风掠过刀柄红缨,拂动她葛衣下摆。衣襟内袋中,洛阳新印的邸报墨香犹存。头版赫然是钱敏朱批:“新罗置梁学博士,百济设市舶司”。

涛声阵阵里,几个百济贵族远远揖礼。

七月飓风季,胶州湾四百艘新造车船密匝匝泊在锚地,随浪起伏。孟玉良踩着湿滑的船板前行,腰间鲨皮鞘里的指挥刀随着步伐一下下轻叩甲板,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浪头重重拍在船首狰狞的铁鹞首像上,溅起的咸涩水雾弥漫开来,打湿了她手中那卷《东海针路图》。这图是吕盈商队耗费三年心血测绘而成,上面朱笔勾出的暗流漩涡密如蛛网,每一道红圈都是拿命换来的航道。

“倭人战船多在此处聚泊。”她指甲精准地点向壹岐岛旁一个醒目的红圈。

身後,徐州刺史元登已利落地在舱内摆开沙盘,而青州都督百里融则沉默地将代表倭军的小旗插满对马海峡,那三百艘舳舻相连的声势,光是旗子就显出一股压人之气。

旗旁小注写着“船首皆包生牛皮,防火箭”。

“破那层牛皮,倒也不难。”孟玉良从袖中抖出个不起眼的黑陶罐。罐口开啓,一股怪异气味散出,里面青黑色粘液微微晃动,正是吕盈从琉球重金弄来的猛火油。“掺入硫磺粉细细研磨,”她语气平淡,“便可烧穿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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