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哭失声,秦颂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替他去除腐肉。
等包扎完後,我给了他十两银子,希望他能够好好调理身子。
士兵表示不必,秦颂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等你伤好了,拿此玉佩,可去秦家商队谋得一份工事。”
士兵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人是秦家人,他低眉犹豫。
我劝说:“如今世道,何不振作起来,想必你的亲人与你死去的战友亲人,都需要你的帮助。”
士兵听到战友,眼神里闪着一丝光亮,他思考很久,摸着手中玉佩,不确信的看向秦颂。
“你当真愿意聘用我这个残废之人。”
“不过废了一只手罢了,不是还有一只手吗?”秦颂冷声说着,“你若比其他工人干的活多,工钱自然会多一点。”
他没有说,你是个残废之人,做不了什麽。而是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超过其他人。
士兵听後,不觉得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与自信,他向我与秦颂道谢後,踉跄着离开。
我低眉收拾地上的药与纱布。
“你既有晕血症,为何要做医师。”秦颂不解的询问。
我之前并没有这样的病,还是那次大水之後留下来的。我苦笑“让公子看了笑话,自知有些自不量力了些。”收拾好後,我便起身准备回客栈。
秦颂跟了上来,与我一同回客栈。
“在下已将药材全部追回,明日便可起身回京,姑娘可要一同。”
出来也有些日子,如今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我自然跟着秦颂回京。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回去之後,我书信一封与翟家大公子,让他耐心等候。
次日一早,我便起了身,坐上邢老板之前安排的马车。一路上到了蒙武境外,邢老安排的人离开,秦颂便邀请我上他的马车。
我坐上马车,四下寻看。
秦家果然富足,马车富贵堂皇,宽阔舒适,瞧着马车,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姑娘笑什麽。”
我收敛笑容,看着秦颂,如实说道:“小女子,只是想着,那县主也是个聪明人。”
秦颂平日里坐着这般气派的马车,那日却赶着那样简陋的商队出使霍岩,却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如此才被县主发现蹊跷。
秦颂解释:“秦某运送任何货物之时,都是便宜行事,不坐这样的马车。被县主发现,纯粹是她没事找事,误打误撞上。”
我“啊”了一声,听到他的解释,嘴角更是忍不住的笑意,没想到聪明如此的秦颂,也有这麽吃瘪的时候。
秦颂板着个脸,我及时扭过头看向窗外。
他却轻声询问:“姑娘难道不怪,秦某将药材卖给敌国。”
我回头看着他,卖草药给敌国,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事,更是会被世人耻笑。
我询问,“公子是想听实话。”
他点头,“自然。”
我会心一笑,“心里自然觉得公子不是个纯善之人,倒是谈不上怪罪。”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你倒是诚实。”
“那公子可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秦颂擡眼看着我,两双一挥,“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能有什麽苦衷。”
我“哦”了一声“那公子便是有苦衷了。”
他挑眉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轻笑一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