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原本预计的一周运动会由于前天的突发事件暂停,只进行了一天,周末正常休假,许多学生都借着这个机会出门去隔壁市的看冰雪大会,校内人烟稀少,没人注意他们,落在身上的目光终于减少。
辛尔月长舒一口气,想起扣押家中的詹吉斯,让俞慕斯给父亲发消息,“把他放了吧。”
“这怎麽行?”俞慕斯扬起语调。
詹吉斯这个人别说扣押了,把他姐伤成这样,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
“听我的。”辛尔月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他放人。
校队在国外比赛,詹吉斯属于校队一员,肯定有赛场排期,偷跑回来本来就耽误了时间,又在她家扣了两天,如果再不放人,校队那边会输的很难看。
她本来就对不起楚江,不能让他因为队内缺人,比赛输到把校队队长的位置都丢了。
宜城大学对校队队长的要求很高,他当了这麽多年,当之无愧。
俞慕斯没了话说,只能照做。
自从辛尔月醒来,他发现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他姐的心思了,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像是硬生生被她切断一般。
难以猜测。
林荫漫步,两侧树木枯黄,俞慕斯忽然想到辛尔月入学第一天,他来接她,同样的一条小道,那时正值九月,天还热着,枝繁叶茂。
转眼……
“姐。”俞慕斯轻声开口,即使辛尔月不应,他也要继续说下去,“你这回醒过来,和之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指的是和坠湖前不一样,但他很开心。
“你的眼神不一样了。”俞慕斯停住,转到前面,蹲下,与她平视,“有了野心。”
回到了她坠台之前的状态,回到了最佳状态的辛尔月。
俞慕斯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坏,只懂胜负输赢的辛尔月必然不行,但比起颓废的辛尔月来说,简直好太多了。
“所以,是你回来了吗?姐。”俞慕斯黑色眸中闪出异样的神采,盯着辛尔月。
辛尔月面无表情看他两秒,看到俞慕斯马上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噗的一声笑,“你为什麽把我说的跟两个人一样。”
整个人终于有了鲜活的人气。
俞慕斯眼泪憋了又憋,没落,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你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辛尔月又要经历一段时间暗无天日的过渡期才能缓过来。
“欢迎回来,辛尔月。”俞慕斯虚虚怀抱了他姐一下。
真实的拥抱,应该等到简韶和回来再给她。
毕竟,如果没有他,辛尔月也不会醒过来。
手机对面的简韶和比辛尔月心跳先恢复,陆昭只是施针施歪了,拥有多年医术经验的他补救措施很快,几针下去,生病体征稳住,待针头发黑,毒素逼出,简韶和睁眼清醒。
听到手机处传来的刺耳声,心头一阵不安,询问过情况,冷静的让对面人把手机给俞慕斯,叫他进抢救室,听指挥。
俞慕斯颤抖到手机都拿不稳,旁边护士接过手机,主治医生和俞慕斯听通话里简韶和命令,上哪类呼吸机,配什麽药,心脏复苏怎麽做对辛尔月最有效,不许别人插手。
他的处理和对待常规溺水病人手法不一样,剑走偏锋。
药下的剂量很大,心脏复苏的力度与间隔时间和辛尔月一样精确到小数点後两位数,从小受亲姐训练的俞慕斯控制的很好。
儿时饱受这个痛苦的他肯定万万没想到,这招会在将来有一天为了救命,用在辛尔月身上。
手忙脚乱的十分钟後,心电监护仪终于有了动静,声音变化,心跳恢复。
辛尔月呼吸,留在肺内的水被排干净。
电话里,电话外,抢救室门内,抢救室门外,皆松下一口气。
“简韶和他……”俞慕斯刚说出四个字,准备把那天简韶和救她的事告诉辛尔月。
後面话没脱出口,就被她打断,又恢复了那种浑身带刺,自我保护的状态,“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俞慕斯眉头一皱,辛尔月是怎麽了,这不是她醒来第一次打断他,不想听到简韶和这三个字。
运动会肖萧编的假消息他已经和她解释过了,辛尔月对简韶和的态度却还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