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压制的悲痛情绪爆发,胃里翻涌,不等辛尔月走出大门,想呕吐的感觉愈发强烈,扶着门跑向长廊另一侧的洗手间。
俞慕斯看辛尔月脚步一转,诧异跟上。
正要离场的迪丽丝把辛尔月弯腰捂嘴的动作纳入眼底,眼底划过一丝愕然。
回想昏迷不醒的简韶和被皇室私人飞机送回来时,脖子上残留的红痕和後背很明显被指甲抓的痕迹。
迪丽丝面色阴沉,两人做过什麽不言而喻,皇室这样的事情多了去,她并不在意。
看她的样子,别是怀孕了。
辛尔月跌跌撞撞推开门,双手撑着洗手台在边上干呕起来。
她今天晚宴没吃东西,在陌生的地方连水都不敢喝,吐自然是吐不出来东西的,胃里翻江倒海,干咳的辛尔月脑袋发昏。
俞慕斯跑去车里取自带的矿泉水。
温度偏凉的清水缓解口中干涩,辛尔月猛灌好几口才压住胃里的难受。
再擡头,俞慕斯紧抿嘴唇一动不动沉默地瞪着她。
辛尔月知道逃不过了,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嘴角流出的水珠,“问吧。”
俞慕斯急切问道:“姐你是不是……”
“俞慕斯?”莱雅从厕所隔间惊讶走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俞慕斯把要问辛尔月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神情错愕,“师姐?你怎麽在这。”
“小五也来了。”莱雅偏头发现站在两人身後的齐小五,眼睛放光。
举办晚宴的地点连接莱雅实验室的办公大楼,她们那一楼层的厕所坏了,莱雅才来这里,没想到一出女厕所,竟然看见了久违的三人。
“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莱雅对着镜子补口红,“我和简韶和是亲戚关系,他家在这,我家也在这。”
“你……”俞慕斯这才想起简韶和可能不同寻常的身份。
莱雅上下打量过三人正经的穿着,狐疑问道:“你们不会是来参加今晚的晚宴的吧?”
“我C!”俞慕斯爆了粗口,“师姐你快给我讲讲简韶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莱雅手一抖,口红画到嘴角,眼神游离心虚,“你们都看见了?”
她最关注的还是辛尔月,见後者神色如常,不像受了刺激的样子,莱雅不知道他们了解多少。
极可能人来人往的女厕所不是谈事的地方,莱雅把三人带到她平日加班所待的休息室。
为三人倒上一杯水,才靠着摆上一桌子化妆品的梳妆台把事情一五一十道道娓来,“其实应该跟你们看到的也差不多了,我与简韶和出自同一塔萨林皇室家族,只不过他是主支我是分支,简韶和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上一任皇室女王,也就是简韶和的外婆去世後,留下遗嘱让简韶和继承王位。”
俞慕斯和齐小五眼睛瞪得溜圆,不好好学习就回家继承王位这种事他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辛尔月握着盛满热水的纸杯,用以缓解手心冰冷的温度,垂眼看那枚摘不下来的金圆币,“所以她们口中的家族徽章是这个小东西。”
“咳咳咳。”莱雅被自己口水呛住,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塔萨林王室最尊贵的证明为小东西。
“对。”莱雅右手摘下别在白大褂上从上往下数第二枚纽扣,展示给她们看。
纽扣为磁吸设计,方便装卸,如果仔细看,她的每一套外套上面都缺了从上至下的第二枚纽扣。
“耳饰。”辛尔月接话,耳边张扬的珠光首饰,让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耳饰与项链,没有比这再配得了。
莱雅指尖转弯指向辛尔月,“你身上的圆币最大,代表权利最大,像我这种分支,只有这种大拇指盖大小的,拥有的权力不多。”
“迪丽丝是唯一一个拥有家族徽章一分为二的人,她们那一支在皇室地位有点特殊,可以说是……”莱雅说到这犹豫了,目光瞥向眼前三人,纠结後面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是什麽?学姐你快说。”俞慕斯坐立难安,出了一身的热汗。
“王妃待定者。”
从那张照片与今日两人亲密的姿态,这个回答辛尔月不意外。
只是,明明有准备,亲耳听到後心口怎麽还是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