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西奥多会把军旗藏在何处?魏商言已有定论。
他操控「单兵」绕过对方大本营,前往己方预料中的所在区域。
西奥多此人自大傲慢,他自信可以控制魏商言的思维。他追求完美掌控,喜欢戏剧性的发展,当然,前几次的交锋也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然而魏商言不会再给西奥多任何反扑的机会。
他在进入这个规则游戏之前,就已经为西奥多的失败做出了最精密的丶行云流水般的推演。
所谓「天命对弈」,不过是为西奥多准备的餐前点心罢了。
此时,西奥多同步调动「将领」的回防和「单兵」的突进,他发现自己陷入了魏商言制造的陷阱里面。
要操控两个单位,意味着他需要用到两倍的回合数,不仅拖慢了他的回防进度,更是让他的攻击速度变慢!而此刻魏商言只需要专注于「单兵」攻击,生生比自己快了一倍!
"Shit!"西奥多恶狠狠的盯着魏商言留在前线的「将领」。
他的黑色「将领」距离此地至少需要2-3个回合才能抵达,而他的「单兵」已经深入到魏商言的大後方,已经看到对方「校尉」。
西奥多推测,魏商言不可能对军旗毫无保护,出现「校尉」就意味着对方的「军旗」就在附近,而想要找到「军旗」,也需要至少2-3个回合数目。
魏商言的「单兵」尚未出现,他还有时间!
千钧一发之际,西奥多做出了最理性的抉择。
他放弃了所有操作,将剩馀的全部回合数目全部投注于黑色「单兵」身上!他要先一步找到红方「军旗」,推到它!彻底碾压魏商言的自信!
就在西奥多做出抉择的同一瞬间,魏商言仿佛早已预知到他的全部反应。
魏商言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计算机,将全场地图俯瞰于眼前。
对方黑色单位的移动速度丶与红方「军旗」的距离丶所需要的回合数……全部纳入一个早已在他脑海里构建完毕的数学模型中瞬时求解。
他坐于盘前,手执红色「单兵」单位发出了指令:
——"前进。"
同一时刻,西奥多的黑方「单兵」视线中,出现红色「军旗」。
西奥多冷笑出声:"魏教授,你的「军旗」危险了。"
"你是打算用「校尉」阻挡我的「单兵」,还是用你不知道在哪里的「单兵」继续寻找我的「军旗」呢?"西奥多试图通过语言模糊魏商言的判断。
魏商言知道对方意图,但他也只是发出轻笑:"西奥多先生,您似乎忘记了我的「炸弹」。"
西奥多梗住,他此时距离红方「军旗」还需要转动角度,视线受到阻碍,看不见军旗附近是否有炸弹。
而在前线的对峙区域,魏商言不给西奥多思考时间,他操控「将领」突入黑子防御阵型。
将领身着红色将袍,手持红缨枪,一蹬马鞍飞速前进到黑色校尉身前。
红缨枪那金属材质丶锋利无比的枪头以雷霆万钧之势闪电刺出,带着破风之声,令人胆寒。紧接着,色泽鲜艳的红缨从校尉体内抽出,带出股股鲜血。
将领身下的骏马发出嘶鸣,它擡起前腿在半空划动,带着热气与风尘,仿佛向天地间展示它冲锋的力量。
西奥多不甘示弱,他的「炸弹」自动锁定红方「将领」,移动到其身前猛地爆炸,顺利带走红方最强战力。
霎时,从迷雾中突兀的闯出来一个红色身影,正是魏商言的红色「单兵」!
他利用西奥多的炸弹清扫了区域,黑色「军旗」果然就在此处。因此,魏商言不再隐藏「单兵」。
红色步兵仅持一柄大刀,但其气势锐不可当,直冲黑色军旗而去。
而此刻,西奥多通过黑色「军旗」的双眼看到了对方「单兵」,他目眦欲裂,却毫无抵抗办法。他眼睁睁看着红色步兵一刀斩断军旗旗杆。
"轰隆"声响中,黑色巨帆轰然倒下。
天命所归,魏商言胜。
战场周围的灰黑雾气逐渐向後退去,盘面上双方单位各自化为星点光芒飘散而去,两人的身形不再被遮挡。
魏商言与西奥多在虚无的空间中相对而立,四目相望。
西奥多脸上残留着的愤怒和难以置信逐渐退去,最终凝固成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
他声音低沉,打破沉默:"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魏商言目光平静,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演算:"从你翻出第一张牌开始。你习惯于将最强的防御力量放置于你认为最不可能被攻击的心理盲区。"
西奥多回想起自己决定将「军旗」藏在前线的决定,他瞳孔微缩:"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魏商言微微摇头:"不。这只是我对你的推测。你的傲慢和追求极致的表演欲,让你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期望用一场灯下黑的表演赢得全场的掌声,所以你将「军旗」安放在我进入你方区域的起点。你希望我最终後悔在第一步的决策上。"
西奥多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冷笑,他说到:"呵,我所有行动,在你眼里只是一场自我陶醉的表演?"
魏商言不再言语,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等规则力场散去。
很快,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他们脱离了规则,回到这家古朴又破旧的棋艺馆。
两人维持着之前的坐姿,但此刻房间内已是夕阳馀晖。
西奥多收起触碰军旗的手置于腿上,他对魏商言的目的早有猜测:"你特地引我过来,异委会的人呢?还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