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继续说:“不知道就算了。我在电视上看了他们的演出了,这个女死者也是里面的表演者之一,表演的好像叫个什麽‘火烛女王’,就是在胳膊上摆满了点燃的蜡烛。他们的表演都挺怪异,甚至还有点怕人。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这个表演团的表演者里开始下手查。”
姚赫点了点头,看着萧何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要走了,和他们挥挥手之後对我说:“嗯,咱们先回去和萧何一起验尸,看看死因到底是什麽,然後从表演团开始查,走吧。”
我点点头,然後上了车,和姚赫萧何他们一起返回局里。
回到局里,换了手术服一样的衣服,和姚赫一起去萧何的“工作室”开始验尸。
萧何缓慢的拔出了一根扎在死者胳膊上的针仔细看,然後拿着手里的那根针丶指着死者的胳膊说:“这种针是在做骨髓移植手术时使用的探针,所以才会这麽粗;另外,你们仔细看死者的胳膊,每一根探针都是等距离的插在死者的胳膊上,从手到胳膊,一边插了八根探针,每根探针都被插在上皮层,出血量虽然是最小的,但是疼痛却是最大化的。”
姚赫不禁抖了抖:“出血量最小,疼痛最大化,这凶手是有多变态。”
我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个被拔出探针的针孔:“每个针孔处都没用血,是死後才被凶手把探针插上去的吗?”
萧何摇了摇头:“刚开始我也认为没有针孔附近没有一点出血是因为死後才把探针插上去的,但是你们看,”边说着,萧何边又把那根探针插回到了那个针孔了,很轻松的样子,还可以把探针反复的动:“这就意味着这些探针不是死者死後被插上的,而是死者生前就已经多次这样用探针插在胳膊上,所以已经有了这样比较完整的针孔了。”
姚赫皱起了眉头:“她自己用探针插在自己身上的?疯了吧。”
我想起了什麽:“我知道她为什麽这麽做了。她表演的那个节目,每次都是先用探针插在自己身上,然後再把蜡烛插在探针上固定,所以当她身上放满蜡烛走遍全场的时候,蜡烛才会不从她胳膊上掉下去。”
姚赫咽了咽口水,扭头看着萧何:“继续说。”
萧何又看了看尸体:“从表面看,没有其他什麽显着地伤了,具体的死因还得解剖验尸。”
“那好吧,你先忙,有了结果打电话。”我对着萧何简单的说了这麽告别的一句话。
从萧何的“工作室”里出来,我和姚赫就回到队里开始查死者的资料。
姚赫手里拿着死者的个人资料:“孙冉,女,28岁,未婚,嘉和特演团团员,已经在特演团工作四年;家里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叫孙玮,33岁,已经结婚了,好像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我看了看照片上年轻的女人,素颜的脸看起来很清纯,不像表演时化妆化得那样妩媚。既然工作正登高峰,又为什麽突然死亡了呢?我想了想:“既然孙冉和家人很久没联系了,那咱们还是先去特演团问问情况再去她哥哥那里吧,毕竟还是家人。”
“嗯,那走吧。”姚赫点点头,拿上车钥匙起身就往出走。
到了嘉和特演团巡演的地方,看着面前夸张的宣传,不免有些惊讶。当进入了特演团里,才发现里面就像商场似的,每个不同的表演者都有自己的一块地方来表演,就像商场里的一个一个柜台,人们愿意停留在哪个表演者那里看表演就停留,不愿意停留下来就一直游荡在每一个表演者的舞台前。
我们也是一直游荡在每个表演者的舞台前,但不多停留,直到走到一个“象人”的舞台前才停留下来多看了一会儿。那个“象人”的身高目测在一米八以上,穿着帅气精致的西服丶锃亮的皮鞋,可手里却拄着一只拐杖,头上还带着一个面罩,完全的把面部遮住,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上去,无比的怪异。
“象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Ladiesalemen,欢迎来到嘉和特演团,更欢迎你们停下脚步来看我的表,我是“象人”乔宇。看到我旁边的这位年轻人了吗?他年轻丶健壮丶英俊,身高特别高,我们现代很多人都是如此,可我和他丶和你们都不一样,看看我的样子!”乔宇猛地把自己脸上的面罩掀掉,露出了丑陋畸形的半面脸,半边脸英俊无边,半边脸丑陋怕人,这就是所谓的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吧?在场的所有人都倒下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人被乔宇的面貌吓到惊叫出来。乔宇则像是很满意人们的表现,继续缓缓的说:“我的样子吓到你们了吗?呵呵,其实我生下来并非如此样貌;我旁边的是我的哥哥,当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和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同,我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可就是不知道为什麽,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渐渐成长,我哥哥越长越挺拔英俊,而我却越长越佝偻丑陋,最後,我们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是命运的作弄,还是上天的惩罚呢?如果是上天的惩罚,那我又犯过什麽错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呢?我哥哥。。。。。。”
正在“象人”乔宇孜孜不倦的讲着那些故事的时候,萧何给我打来了电话:“安宁,死者孙冉的死因出来了,是麻醉剂摄入过量致死。”
我很惊讶孙冉的死因居然是摄入麻醉剂过量:“麻醉剂摄入过量致死?你确定?”
电话里传来萧何一本正经的声音:“是的,我很确定孙冉是麻醉剂摄入过量致死。每一次她自己或者别人帮助她把探针插入她胳膊的上皮层之前,她都需要现在针孔附近注射一定量的麻醉剂来减弱插入探针时带来的巨大疼痛感。姜严在所有探针上只发现了死者自己的指纹,很可能是死者准备给自己插上探针之前注射麻醉剂,结果不小心将麻醉剂注射过量导致死亡了。”
我皱起了眉:“如果是像你说的这样的意外事件,那死者难道会自己把自己包起来,然後再把自己的尸体放在现场?”
萧何被我顶撞的有些无言:“呃。。。。。。我不知道了,破案还得你们来。”
“那好吧,先这样吧,有什麽新情况再打电话。”我挂了萧何的电话,扭过头对姚赫说:“孙冉的死因是麻醉剂摄入过量,探针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萧何认为很可能是死者自己注射时不小心摄入过量导致死亡。”
姚赫沉默的想了想,擡起头看着我:“你们的电话我听见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觉得不可能是意外或自杀。”我点了点头。
“象人”乔宇的表演就是展现自己的面貌丶讲述自己的故事和声讨老天的不公吗?我不知道,我们没有停留特别久,当接到萧何的电话之後,我们很快就前往我们这次到来的目的地———“火烛女王”表演场。当我们到达“火烛女王”表演场的门口时,发现门口的挂帘上贴着“暂停演出”的告示牌;掀开帘子探头去往表演场里看去,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表演台上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
“咳咳咳,请问,你是嘉和特演团的总负责人张辰吗?”姚赫刻意的先咳嗽了两声,却见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回应。警察的直觉让我和姚赫掏出枪警惕起来,姚赫轻轻地走到张辰旁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将手放在他的颈部测脉搏,然後扭过头对我摇了摇头,我环顾周围,没有任何人。我掏出手机,给局里打了电话汇报了现场的情况;在等待支援到来时,我们仔细的看了看表演台附近和死者张辰的附近,表演台附近并没有任何脚印,可死者坐着的椅子上却有很多已经干了的血迹,同时发现,死者张辰的右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
大约十多分钟之後,萧何和姜严就带着助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