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此时只有两个食客,陈宙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丶手拎公文包的男人走进店里,亲自过去招呼,“您吃点什麽?”
“你是陈宙?”
陈宙见男人是来找自己的,扫视了下店内的两位客人,和男人说:“嗯,我是陈宙。”
“我有事找陈先生,希望能借一步说话。”
“那您稍等下。”
陈宙给男人安排了一个坐着的地方,然後去吧台处拿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口。
二十分钟後,店内的两名客人吃完了,出去後,陈宙立刻关上了大门。
他走到冰箱处,拿出一瓶冰水,到男人对面的位置坐下,将水递给男人,“你找我什麽事?”
男人自报家门,他叫苗凡,是西海市瀚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十五年前,陈宇和丁喜立了一个私人基金,两百万,声称如果他俩遭遇不测,将由陈宙和陈珂继承这笔钱。他听说昨天丁喜的尸骨被挖出,所以他今天登门拜访,希望和陈宙商量下这笔基金的处置问题。
陈宙错愕,没想到哥哥和嫂子居然留有这麽大一笔的基金,看来当年的钱,他们都存起来了。只是,信用社的现金在大火中已经灰飞烟灭,金砖在大哥死後,被警局全部挖出。只有金佛头如今仍然下落不明。大哥和嫂子哪来的这麽多钱呢?难道他们背着自己又做了其他的事情?大哥还活着的时候没听说他们抢劫|银行或者挖坟|掘墓盗取什麽宝贝啊?
陈宙试探性地问律师:“苗律师,我大哥和嫂子留下的这笔钱,您知道是什麽钱吗?”
苗律师尴尬地笑笑:“我们也是受人委托,怎麽能打听事主的事情呢?”
陈宙知道自己唐突了,有些担心苗律师会怀疑他们的钱来途不当。
陈宙和苗律师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送走律师,他锁了馄饨店,驱车前往大哥在郊外的老宅。
这些年他一直试图找出金佛头的线索,可一直没有任何头绪。
陈宙在天黑前到了陈宇和丁喜在郊外的老宅。他利用探测仪仔细探测老宅的每一处,试图找到金佛头,但没有任何线索。
陈宙在翻看老宅墙壁时,看到墙壁上贴着1995年信用社黄金大劫案的相关报道。
他坐在炕上,盘算着律师跟自己说过的话,“或许,这是天意,老天爷不想让我白忙乎,大哥和嫂子留下这麽一大笔钱给我们,以後我就不用辛苦开店了。”
陈宙想起继承这笔钱的人还有陈珂,愁上眉梢,他想着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剥夺陈珂继承这笔钱的权利呢?陈宙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他手里握着陈珂致命的一张底牌:她不是陈宇丶丁喜亲生。在法律上,她没有继承的资格。
第二天,陈宙的馄饨店暂停营业,不过,他一大早就在店里等着苗律师了。
苗律师来了後,他开门见山地问苗律师:“如果能证明陈珂不是我大哥和我嫂子的孩子,她还有继承权吗?”
苗律师愣了下,随即说出了自己作为律师的看法:“陈珂和您都是陈宇和丁喜指定的继承人,无论她是不是陈宇和丁喜的亲生女儿,她都具备继承权。”
陈宙没想到,一个野孩子居然现在要跟自己分这两百万的遗産。如果是十五年前,自己会立刻除掉她。可是如今她长大了,不经常在家住,而且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如果贸然对她下手,警察方面很快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别说分不到这一百万了,还会到监狱里吃牢饭去了。
连淮过来找陈宙,到门口正好看见陈宙送苗律师出门。
陈宙看见连淮过来,愣了下,送走苗律师,过来迎接连淮到店里坐。
连淮看着走远的苗律师,问陈宙:“那位是?”
陈宙简明扼要地和连淮说了苗律师的身份,以及此行来的目的。
连淮没想到,陈宇和丁喜居然留下这麽一大笔基金。
陈宙见连淮惊愕于自己和他说的事情,赶忙转移话题:“连警官,我嫂子的尸骨我什麽能领回来?我想尽快让嫂子安葬。”
“再等几天吧,等法医那边检验完,我会通知你。”
“我嫂子尸骨的事情先不要通知陈珂了,您到时候直接告诉我就行。”
连淮不解,说:“陈珂是丁喜的女儿,关于尸骨怎麽处理,我还是得告诉她一声。”
“有些事情,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陈珂不是我大哥和我嫂子的亲生女儿,之前局里不是已经做过鉴定了麽?所以我不想她插手此事,毕竟这是我们陈家的事情,您说是吧?”
连淮看着陈宙,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不止是因为陈宙刻意向自己透露陈珂不是陈宇和丁喜的亲生女儿,而且陈宙并没有因为抚养了陈珂十五年,就跟陈珂有丝毫的亲情。
连淮想起自己今天过来找陈宙,是想问陈宙知不知道陈宇或是丁喜认识西海市信用社的工作人员。
结果问题刚一问出口,陈宙立刻否认:“我哥和我嫂子平时不喜欢交朋友,没听他俩说过和信用社的什麽人来往。”
连淮在陈宙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却意外知道了陈宇和丁喜留下两百万基金的事情,也算是一种收获,以连淮对陈宇和丁喜的了解,他俩的租赁站丶房子的增值,绝不会有两百万之多,这笔钱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