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狂奔的黑衣人毫无察觉,直到失去知觉原地躺下,他都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禾甜收起手刀,借着月色仔细观察了下躺在地上如同睡着了的黑衣人。
怎麽说呢,瞧面相不像阴险狡诈之辈。
但人不可貌相,要不有个词叫衣冠禽兽呢。
她又仔细盯着他观察了好一会儿,还用感知力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特别大的问题,这才从他怀里掏出那两张容焱刚刚给他的信笺。
嗯?
禾甜对着月色,看清楚信笺上的内容,很是惊异。
一张是她之前跟容焱提过的辣椒的图解。
她看了看手里的两张信笺,又看了看昏睡中的黑衣人,眉心轻轻拢起。
容焱这是让黑衣人去寻辣椒和大熊猫?
定定站了好一会儿,禾甜把信笺又原样放回去,在他後脖颈按了一下,在他睁眼前,瞬间消失。
黑衣人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拔刀。
但若什麽都没有,他为什麽会突然失去意识?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麽样的存在出的手。
仔细巡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黑衣人对自己的怀疑越深。
难不成真的是这段时间找寻殿下太累,昏倒了?
他摸了摸脖子,并没有什麽感觉。
他也不觉得哪里疲累。
为着殿下的安全着想,他又仔仔细细搜寻了五六遍,确认一切安全,这才迅速离开。
看着离开的黑衣人,藏在树上的禾甜没有动。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黑衣人便原路返回。
再次确认什麽人都没有,黑衣人这才真的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禾甜嘴角轻轻勾了勾,还挺谨慎。
她从树上跳下来,轻轻拍了拍手。
谨慎虽有,但实力不够,还是徒劳。
她刚刚就在黑衣人头顶的树上藏着,她不想让他发现,他就发现不了。
悄无声息回到家,除了敏锐的大黄,其他人还有幼崽,全都在沉睡中。
躺回床上,搂着熟睡的大咪摸它流光水滑的毛毛,禾甜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屋顶的树影。
半晌,做了个决定,这才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鸡没叫,容焱就醒了。
实际上从和属下分开回来後,他睡得就不是很踏实。
昨夜的事,他还没有想好怎麽跟禾甜说,正艰难措辞着尽量解释一下,免得她以为自己欺骗了他要赶他走,就听到东间传来动静。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大黄呜呜的兴奋叫声和脚步声清清楚楚,中间还有禾甜的脚步声。
然後就是开门声。
她醒了,开门出去,这是要去竈屋做早饭了?
容焱耳朵动了动,好片刻,才睁开眼,搂着黑熊崽崽坐起来。
他没有犹豫,坐起来後,就下了床。
原以为有了昨夜的事,她对自己会和往常不太一样,抱着最坏的打算到了竈屋,结果刚踏进竈屋,就看到在忙活着早饭的禾甜扭头冲自己笑了下:“醒了?正好缺人烧火,快烧火吧,早上烙油饼吃。”
原本是想着蒸菜饺子的,刚刚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突然就想吃油饼了。
她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肚子的人,想吃什麽,只要当下能吃到,那是一定要立马满足自己的。
昨天山上水潭里抓的鱼还有两条在水盆里养着,等会儿片成薄薄的鱼片,做鱼片粥喝,定然鲜美可口。
只是想着就让人直吞口水。
看着她如常的神情,一如既往的语气,容焱:“”
他愣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竈膛前又是怎麽坐下生火的,直到火光映到脸上,热烘烘的,他才回过神来,擡头瞧了正在揉面擀面做饼子的禾甜一眼。
她……怎麽像昨天夜里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事实上,于禾甜而言,昨夜的事真不算个什麽事。
都不如手里这张油饼对她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