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慎言,不可…不可妄言陛下。”
文弗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将军。”
文弗指了指未喝尽的药碗,面露疑惑。
狄膺摆了摆手,说道:“药苦非常,难以入口。”
文弗拍了拍袖子,说道:“看来只有叫枃将军前来了。”
“等等!”
须臾之间,狄膺立马端起药碗,将碗中馀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文弗端起药碗,瞧了一眼,随後走到门前,大声说道:“下官命人去煎药,两个时辰再来,将军勿要睡着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
三日後,云犁得知此计未曾奏效,不禁疑惑,思来想去之间,他叫来荀叶与茅铧。
茅铧认为应当以战为主,荀叶亦十分认同。
于是,云犁命一衆兵将前去叫战,三刻後,兵将匆匆赶回,称狄膺坚守不出,只派了弓箭手射击。
“………………”
云犁来回踱步,突然之间,他脑中闪过一道计策。
“将军,不如请军中有才之人书写?”
“不,本将军要亲自书写。”
说罢,他将黄纸铺开,在纸上写下几行小字:
小儿小儿,龟缩如鼠,不敢迎战,也算丈夫?
张口便言,夸夸其谈,原是无勇,只剩张口。
小儿小儿,心惊胆裂,风来便逃,雨来便躲。
本为将军,实为懦夫,他日城前,弃甲曳兵。
云犁收笔之时仍觉不足,便补了一句:节节败退,弃城而逃,国之重器,自愧不如。
写完之後,云犁便遣人将此书送入扈滨城中。
半个时辰後,狄膺收到文书。
还未看完,他便怒从心起,难以压制。
“将军,将军不可动怒!”文弗拦在门前,十分急切。
“我若不出城迎战,难道让云犁以为我靳国皆是懦夫不成?”
文弗叹了口气,说道:“此正是云犁的激将之法,将军不可听信,如若将军执意出城,便是中了那奸徒的诡计。”
“将军前日所说庇护疆土一言,莫非忘乎?”
“…………”
见狄膺面色和缓,文弗继续说道:“征战一事,该动时则动,不该动时则静,将军不可因一时之怒而致使将士遭难,疆土不全,望将军听下官一言,忍一时之辱,而谋大计为上。”
闻言,狄膺缓缓将长枪放下,说道:“先生之言,甚有道理……是我着急了。”
说罢,便转了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