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出菜下油锅的声音,刺啦一声,片刻后有东西乒乓砸在了地板上,同时传出了一声低叫。
厉海冲进厨房,“怎么了?!”
江瑜正握着手在水龙头下冲水,“没事,被锅盖烫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厉海皱眉,走到江瑜身边,发现他手指被烫得通红,掌心也红了,明显是整只手覆盖上去的。
江瑜干巴巴笑了笑,“忘拿帕子垫着了。”
“……发生什么事了?”厉海抱起手臂,靠在墙壁上看他,“你这明显是心不在焉才会造成的,你怎么不干脆把手放进油锅里?”
江瑜抿了抿唇,“就是……走了下神,没什么,在想工作的事。”
“是吗?”厉海歪了歪脑袋,俯下身凑近他,盯着他的侧脸,“在想工作的事?”
江瑜眼神闪了闪,这么一瞬的迟疑足以让厉海怀疑。他关了水龙头,一把拉过江瑜的手拖着他出了厨房。
“厉海!痛……”
厉海从冰箱里掏出冰块,拿帕子包了一下贴在江瑜通红的手心上,然后将他按到沙发上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不要让我问第三次。”
江瑜只得道:“我明天得回一趟家。”
“是江明兴?”厉海眯起眼,“他又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得跟他有关系?”江瑜看他,“就不能……就不能是因为其他什么事吗?”
“如果左迟还在,可能还有其他选项,可左迟现在也不在老家了对吧?你没有理由回去。”
江瑜无奈,“从以前到现在,我好像就瞒不了你什么事啊。”
厉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说吧,怎么了?”
“江明兴让我回去,说梁冰独吞了我的一份财产……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财产,反正他是这么说的,让我回去把钱要回来。”
“财产?”厉海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想回去看看。”江瑜其实一直很在意之前江明兴说的话,他还记着梁沐这个名字。
“有个……叫梁沐的人。”江瑜决定告诉厉海,让对方帮自己出出主意,“是江明兴无意中说出来的,只有一瞬,但我记住了。他当时说,还不如当初把我让给梁沐,我觉得……这个叫梁沐的人应该跟梁冰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厉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惊讶了一下,“是吗?还有这回事?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可能,梁沐……可你不是只有两个舅舅吗,他们也不叫梁沐啊?”
“我、我是说或许,或许有没有可能,梁冰不是我的……妈妈?”江瑜心跳有点快,其实从江明兴脱口而出这个陌生名字的一瞬间,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可能一般人也并不会这样去联想,可不知道为什么,江瑜就这样想了,而且还觉得……很有可能。
“不是你妈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梁冰不是你生母,你生母是那个叫梁沐的人?可你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一个名字,万一是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