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夜三更,户部存放紧要账目的库房方向,猛地腾起一股冲天火光!
火势被迅扑灭,但据闻,一本刚刚入库的“盐引案相关账册”已化为灰烬。
萧玦闻讯,在御书房内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大理寺少卿厉昭彻查纵火之人。
厉昭连夜封锁现场,勘查一夜,最终却只在库房后窗的窗格上,找到了一小片被烧焦的布角。
那布角质地精良,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芷香粉的气味——宫中人尽皆知,那是昭阳殿贵妃娘娘最爱的熏香。
消息一出,朝堂哗然。
次日早朝,兵部侍郎第一个出列,声色俱厉地参奏:“陛下!贵妃娘娘痴病之症,竟已到了扰乱国政、焚毁要证的地步!盐银案牵连甚广,军心动荡,如今证物被毁,岂不是让国之蛀虫逍遥法外?臣恳请陛下严惩,以正国法,以安军心!”
“附议!”“恳请陛下定夺!”之声此起彼伏,矛头直指后宫。
龙椅上的萧玦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出的寒气,让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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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昭阳殿内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
萧玦未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携着一身寒露踏入殿内。
他一眼便看到,他那位被满朝文武指责为“痴傻祸水”的贵妃,正卸去所有华丽钗环,一袭素衣,静静跪坐在灯下。
而在她的面前,赫然摊开着一本完好无损、纸页泛黄的账册。
听到脚步声,虞妩华缓缓抬眸,那双平日里总是盛着天真与迷蒙的眸子,此刻清冷如雪,亮得惊人。
“臣妾若真想毁账,何必蠢到留下昭阳殿独有的布角?”她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剖开迷雾,“臣妾若想藏证,又何须让绿芜冒着杀头的风险,两次潜入户部?”
她伸出纤纤玉指,缓缓翻开那本账册,烛光下,纸页上淡青色的阴文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陛下请看,”她的指尖停在一个反复出现的记号上,“真正怕火烧了账本,怕到要去翻检、去试探、去催促同伙的人,才是心里有鬼的那个。您看,这‘柳’字记号,每一笔,都像不像一把插进我大宣将士心头的刀?”
萧玦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所谓的“柳”字,分明是兵部侍郎柳承志的私印简笔!
三日后,就在朝中为“毁证案”争论不休之时,冯都尉亲率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兵部侍郎柳承志的府邸。
在其书房床底的第三块地砖下,一个沉重的铁箱被起出,里面赫然是全套盐银案的阴文账本原件!
原来,虞妩华早已料到赵通不会将这等身家性命之物久留身边,便命灰鹞子日夜不离地盯住其心腹。
在那心腹将账本从慈恩寺枯井取出,转移至柳府的整个过程,都被一一记录在案。
铁证如山,柳承志与赵通一同被捕。
入狱当日,赵通在大理寺的墙上,用自己的血写下最后一行字:“我非贪财,只为让世人看见那些名字。”
而虞妩华,只是静静立于昭阳殿最高的摘星阁上,望着户部库房方向那片尚未完全消散的烟尘,轻声低语:“火能烧账,烧不了债。你们欠下的,才刚刚开始还。”
风暴暂时平息,但虞妩华知道,柳承志和赵通不过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巨鳄,还潜伏在更深的水下。
就在这时,小灯笼神色慌张地从殿外疾步奔来,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娘娘!杏林医馆传来急信!冯账房……冯账房他醒了!”
虞妩华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鹰。
小灯笼咽了口唾沫,急急说道:“张太医说他神志还不大清楚,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他说,所有挪移的军银,全都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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