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楠笑:“那是当然。”
我们这样了解彼此,合该在一起才是。Vocal想。
游乐场很大,什麽设施都有,楚言楠和Vocal在游乐场里疯玩,过山车丶跳楼机,什麽刺激玩什麽,累了就在楚言楠“大冬天吃什麽冰淇淋”的声音里,去买一支冰淇淋吃。
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吃着冰淇淋,Vocal忽然指着远处的摩天轮,说:“我们去坐摩天轮怎麽样?”
楚言楠欣然同意,说:“走吧!”
最近圣诞节,节日氛围很浓,游乐场里立起了圣诞树,各种商铺门前还挂了槲寄生,到处都有小情侣在接吻,甚至还有陌生人——毕竟在槲寄生下面的人必须接吻,哪怕是仇人。
楚言楠和Vocal去摩天轮,一路上口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从槲寄生下走过,都是被楚言楠拉回正轨的。
排队坐上摩天轮,舱门关闭时Vocal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麽多年过去,都要以为是永别了,好不容易再见一次面,谁要和你继续当朋友!
“楚言楠,”Vocal忽然叫了楚言楠的大名。
楚言楠他在窗口眺望窗外的景色,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看我。”Vocal在楚言楠回头看他时,郑重道:“楚言楠,我喜欢你。”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很久,楚言楠也坐在位置上僵硬很久很久,最後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抓住头发缓缓弯腰,弓起身子,似乎有些崩溃:“怎麽连你也……”
当年坐在他身边的人,两个同桌和一个前桌,都先後对他表示了喜欢,那个座位是有什麽诅咒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建国後不许成精,他身後那只madeina的驴牌垃圾桶不会成精。
“也?”Vocal瞬间明白了什麽:“顾清也跟你表白了?”
“……”楚言楠沉默了片刻,忍着心里如刀割般细密的痛,说:“是的,我还和他在一起了。”
Vocal:“……”
Vocal:“操!”
“他,他他凭什麽!”Vocal气得骂了好几句地方脏话,来来回回就是问:“他凭什麽?”
但是问到最後他又说了一句:“算了,毕竟也喜欢你这麽多年,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呵,”楚言楠摇头,感觉胸腔近乎窒息,第一次主动提起了他的名字:“我和顾清已经分手了,所以现在在流浪地球。”
好痛啊。
在Vocal震惊到几乎愤怒的目光中,楚言楠几乎将上半身贴在大腿上,一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心脏。
真的好痛啊,比当初高考简答题全空还要痛,像是受着伤的心脏被泡进苦涩的海水中。
疼痛给楚言楠下了一剂猛药,无异于伤口撒酒精丶溃疡涂西瓜霜,让人疼得精神恍惚,最後只能被人扶下摩天轮。
扶着楚言楠找了一个地方坐下,Vocal掏出一盒烟,递给楚言楠一支:“来一根?”
楚言楠顺手就接了过来,垂眸看了片刻後叼在嘴边,让Vocal给他把火点上。
Vocal也叼了支烟在嘴边,将脑袋凑过去,烟头凑到一起,拿打火机点上。
楚言楠第一次抽烟,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无端觉得烟草的苦涩,抚平了内心的苦涩,变得麻木。
“不会抽烟啊。”Vocal笑:“挺好的,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接别人的烟,尤其是欧洲一些国家,你知道的,没那麽安全,那些东西都合法化了。”
楚言楠在苦烟中点了点头,压下眼中泪意,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看向了他手中的打火机,银色的,还挺帅。
Vocal见他在看自己的打火机,随手就把打火机塞给他,说:“dunhill的,但是不太配你,等晚点我送你一个更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