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委屈感又涌了上来。
不是气童磨,也不是气自己,就是单纯地觉得……很没劲。
她默默放下手,不再去看那些伤口。
然而,她这副沉默不语、微微蹙眉、还带着一身伤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却完全变了味。
在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看来,这分明是经历了生死大战后,强忍着伤痛和疲惫、不愿多言的坚韧表现。
尤其是她刚才那声因触碰伤口而出的细微抽气,更是被解读成了“即便疼痛也不愿声张”的坚强。
炼狱杏寿郎回过头,看到唐勿低垂着眼睑、抿着嘴唇快步走路的样子,洪亮的声音不由得放柔了几分,带着赞赏和鼓励:
“唔姆!坚持住,少女!蝶屋就在前方!你做得已经非常出色了!独自面对上弦还能全身而退,这份功绩和勇气,值得所有人敬佩!”
虽然刚刚在破庙前,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简易药品和绷带,为唐勿处理了最明显的几处伤口,进行了初步包扎。
但在他们看来,这远远不够。
此刻,看着唐勿沉默前行、眉头微蹙的模样,炼狱杏寿郎脑中已经自动补全了一幅“少女浴血奋战、负伤不屈”的壮烈画面。
他越认定,唐勿此刻的平静,不过是硬撑着的表象,实际的伤势和消耗定然不小。
“虽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但上弦之鬼的攻击绝非儿戏!”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更加坚定,带着不容反驳的关切。
“回到蝶屋后,务必让蝴蝶忍为你进行最彻底的检查!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甘露寺蜜璃也连连点头,看着唐勿身上那件破损的羽织和下面隐约透出的绷带痕迹,心疼地说:
“一定要好好检查!你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虚弱……”
她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给唐勿补身体了。
唐勿听着他们的话,感受着身上那些被包扎得妥妥帖帖、其实根本不算严重的伤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流血?虚弱?)”
她很想告诉他们,童磨的攻击大部分都被闪避掉了,这些伤纯粹是擦伤和淤青,看着吓人,其实连缝针都不需要。
但看着两人那深信不疑、关怀备至的眼神,她再次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他们爱怎么脑补就怎么脑补吧……反正解释不清。)”
无所谓,有点累,我是午夜伤感的玫瑰。_?_?」∠_
当这一行人护送着唐勿回到蝶屋时,天色已经大亮。
消息显然比他们更快传了回来,整个蝶屋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好奇的氛围中。
“听说了吗?有队员遇到了上弦之鬼!”
“真的假的?是谁啊?还活着吗?”
“不知道啊,说是被炎柱大人和恋柱大人救回来了……”
我妻善逸正蔫蔫地靠在廊下,听着周围隐队员和护理人员的窃窃私语,心里还在为唐勿独自出任务而担心,又忍不住腹诽:
“(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惨啊……居然碰上了上弦?还能被柱救回来,运气也算好到逆天了……不过肯定伤得不轻吧,真可怜……”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队员,而被他们小心翼翼护在中间的,正是那个我妻善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唐勿!
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将唐勿安全送回蝶屋后,便匆匆离去继续执行任务了。
柱的工作繁忙,不可能久留。
我妻善逸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唐、唐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