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跪在唐勿逐渐冰冷的身体旁,炼狱杏寿郎沉重的话语仿佛隔着一层水雾传来:
“把她…带回去吧。”
阳光彻底驱散了夜色,洒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也照亮了唐勿脸上那抹凝固的、令人心碎的满足微笑。
这笑容像一根刺,深深扎进灶门炭治郎的心里。
他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露出这样的表情。
嘴平伊之助双手紧握着他的双刀,野猪头套下的呼吸粗重而紊乱,身体微微颤抖。
他虽然总是吵吵嚷嚷,但并非不懂生死。
这个突然出现、行为古怪却又……有点特别的女人,就这样以最决绝的方式消失了。
他不懂那种复杂的情绪,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想咆哮,又想砍点什么。
他们小心地、用炼狱杏寿郎那件残破的炎柱羽织包裹住唐勿的身体,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返程的路途异常沉默,沉重的悲伤压得每个人都说不出话。
灶门炭治郎紧紧抱着怀中没有生息的躯体,心中那片关于唐勿的模糊好感,尚未有机会明晰,便已彻底碎裂。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的生日派对上,唐勿正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中。
她轻轻咀嚼着蛋糕,感受着甜腻的奶油糊满口。
她几乎要手舞足蹈,看得旁边的邬斐和丁伊熏面面相觑,怀疑她是不是切手腕切坏了脑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房间角落猛地站起,带倒了旁边的游戏手柄。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唐勿稍小的少年,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此刻却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
他是唐侑,唐勿的弟弟,也是那个在她脑海中响起、自称“系统”的存在。
“姐……你……”
唐侑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快步走到唐勿面前,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确认她是不是幻觉
“你怎么回来的?!这不可能!”
唐勿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一愣,吞下嘴里的蛋糕,疑惑地歪头:
“嗯?什么怎么回来的?我不是一直在这儿过生日吗?”
她用纸巾抹了抹嘴角的奶油,手腕上那道新鲜的红痕格外显眼。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游戏打输了?”
唐侑看着姐姐清澈且透着一种清澈的愚蠢的眼神,以及她手腕上那道证明着她此刻正常体质的红痕,到嘴边的话猛地噎住了。
他不能说出来。
她此刻的快乐,虽然是建立在误解之上,却是如此真实而……罕见。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抬手用指尖轻轻擦掉她脸颊蹭到的奶油,声音放缓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没事……”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不安都压回心底,“没什么。生日快乐,姐姐。”
他拿起桌上那个断掉的塑料刀柄,看了看,又放下,转身从桌上的蛋糕盒里重新拿了一把完好的塑料刀,塞进唐勿手里。
“用这个,”他语气尽量轻松,“那个……质量不好,切蛋糕都费劲。”
唐勿看着弟弟突然缓和下来的态度,虽然觉得他刚才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此刻重生的喜悦充斥着的她并没有深想。
她接过新刀,笑嘻嘻地又切了一大块蛋糕,递给唐侑:
“喏,寿星赏你的!放心,保证不是人肉刺身口味。”
唐侑接过蛋糕,看着姐姐没心没肺的笑容,心中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