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拐进小巷,唐勿也灵活地跟上。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停下,恶狠狠地说:
你到底想怎样?
就是打个招呼。
唐勿一脸无辜,而且萩饼要配茶更好吃,前面有家茶摊……
不需要!
不死川实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五分钟后。
不死川实弥现自己莫名其妙坐在了茶摊前,对面是正在认真品尝萩饼的唐勿。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咬了一半的萩饼,开始认真思考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不死川实弥准备起身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茶摊时,唐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不死川实弥的动作瞬间僵住,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
他猛地转头盯住唐勿,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她刺穿:
你从哪里听说的?
唐勿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萩饼,语气平淡:
遇见过啊,感觉跟你一样有点不耐烦……嗯。
不死川实弥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
他沉默地注视着杯中晃动的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凌厉的眉眼。
就在唐勿以为他会直接离开时,他却用异常平静的嗓音问道:
那他过得怎么样?
上次看到还是上次,唐勿歪着头回忆,长得挺高壮壮的…应该吃的不错。
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却让不死川实弥眼底最后那点锐利彻底消散。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仿佛透过时光看见了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小身影。
茶摊的布幌在微风里轻轻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微微颤动的指尖上。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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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只是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起身时羽织带起一阵清风。
唐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慢悠悠地又拈起一块萩饼送进嘴里。
“(他刚才那反应……怎么像是不知道自家弟弟的近况?)”
她在脑海里嘀咕,“(亲兄弟诶,还不熟的吗?)”
空间里,唐侑把漫画书往旁边一推,坐了起来。
「何止是不熟,」唐侑的语气带着点看透剧情的了然,「不死川实弥根本不知道玄弥也偷偷加入鬼杀队了。他以为弟弟还是个普通老百姓,正过着远离恶鬼的安稳日子呢。」
唐勿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啥?)”
「就是这样,」唐侑摊手,「哥哥拼死拼活杀鬼,就是想让唯一的弟弟活在阳光下。结果弟弟一门心思想要变强找哥哥,帮哥哥…瞒着他加入了鬼杀队,还成了需要吃鬼来获得暂时力量的特殊体质。」
唐勿缓缓咽下口中的点心,感觉甜味里泛出一丝复杂的涩意。
她想起刚才不死川实弥那双骤然锐利又悄然软化的眼睛,想起他问“他过得怎么样”时,那刻意压抑却依旧泄露的关切。
“(……所以,我刚刚要是说‘在鬼杀队碰到过你弟弟’……)”
「那这张桌子,」唐侑肯定地点头,「还有你手里的萩饼,以及这个茶摊,估计现在已经在天上了。」
唐勿低头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半块萩饼,背后沁出一层薄汗。
“(好险,差点萩饼就遭殃了…`Д′|)”
她由衷地感叹。差点就因为信息差,引一场不必要的风暴。
「不过话说回来,」唐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对兄弟也挺有意思的。一个拼命想把对方推出黑暗,一个拼了命想挤进去并肩作战。互相惦记,又互相隐瞒。」
唐勿端起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茶汤苦涩,正好冲淡了嘴里过分的甜腻。
她望着不死川实弥离开的方向,街道空空荡荡,早已没了那抹凌厉的身影。阳光依旧明媚,市井喧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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