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天琴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那怪物的舍命一击,季风在震惊与庆幸之余,一个巨大的疑问也随之浮上心头。
他看向身边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妻子,忍不住问道:
“天琴,既然你的力量对它几乎是……断层式的碾压,为什么之前会和它缠斗那么久?我还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
听到这个问题,天琴原本还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耳朵不好意思地往后撇了撇,露出一副既委屈又有些懊恼的神情。
“这个嘛……”她用一只前蹄无意识地划着地面,声音也低了几分,“其实……我继承的那个力量,庞大是挺庞大的,但我……我其实不太会用。”
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无奈:“那更像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库。”
“真要精细操控起来特别难,尤其是攻击的时候,我根本掌握不好输出的量。”
她说着,用蹄子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表情夸张:“我怕稍微用多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可能没打死那只丑八怪,反而先把咱们脚下的小马利亚给炸上天了!或者引什么不可预知的空间崩塌之类的……”
所以她绝大部分时间,都采取了最保守的策略:构建起坚不可摧的防御,确保那怪物无法突破她去伤害下方季风的身体。
同时,将力量控制在极小极精确的范围,主要用来清除那些不断从怪物身上分离出来、试图骚扰她或冲向地面的虫海。
“基本上就是在被动防御和杀虫,”天琴叹了口气,“还得时刻压制着自己,别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打得可憋屈了!”她撅起了嘴,显然对这场战斗非常不满意。
季风听着妻子的解释,看着她脸上那混合着委屈、后怕和一点点小抱怨的表情,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那场让他忧心忡忡、看起来毁天灭地的持久大战,真相竟然是……一位空有绝世力量却怕砸坏东西的新手,在小心翼翼地“打扫卫生”?
他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对天琴的疼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所以……”他忍着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之所以跟那个丑八怪打得有来有回,磨蹭了那么久,就是因为——怕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我们脚下的小马利亚给拆了?然后还担心把我弄不醒?”
天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蹄子蹭了蹭地面,小声嘟囔:“也……也不全是啦。一开始是有点没适应,那怪物的力量构成挺奇怪的。”
“后来现它好像能调动整个世界的魔力来防御和恢复,我就更不敢用太强的力量去冲击了,万一引起世界结构崩溃就不好办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后怕:“而且你最开始突然就昏迷不醒了,我怎么都唤不醒你。我对意识和灵魂层面的东西懂得真的不多……”
“我怕万一我下蹄快了,直接把那怪物打死了,它弄出来的这个什么梦境也跟着崩溃,你的意识万一被困在里面或者跟着一起……那我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选择最笨、最稳妥的办法:维持住战局,以强大的防御和净化能力确保那怪物无法突破她去伤害下方的季风身体,同时一点点消磨它的力量,清理那些烦人的虫海,等待着季风自己找到办法苏醒过来,或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不过还好!”天琴很快又振作起来,亲昵地蹭了蹭季风,“你自己醒过来了,还把问题都解决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季风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原来这场看似激烈无比的旷日持久战,背后竟然是这样一个原因。
一位力量强到没边却怕砸坏家具、更怕把老公弄丢了的妻子,小心翼翼地和入侵家园的害虫周旋了好几个月。
他叹了口气,将天琴轻轻搂进怀里:“辛苦你了……也谢谢你了,天琴。下次……嗯,如果还有下次,尽管放蹄去打,拆了就拆了,我来兜底就好。“”
”最重要的是你没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