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辰一怔,犹豫地舔唇:“宝宝,疼。”
“好疼。”
男人的声音懒懒地,朝他张开双臂。
沈澈没理他,转身,往前走了一步,打量了他一眼,看过来看过去,总觉得看他哪里有些不顺眼。
视线又落在他微开的领口,被灼灼地打量着,男人喉结滚动,锁骨若隐若现地隐匿在病服间。
真勾人。
沈澈又睨着看了一眼。
想了想,沉着脸,垫脚,将他敞开的病服领口一颗一颗地扣好。
“季北辰,天冷了,衣服要穿好。”
“小心着凉。”
季北辰一怔,仰头配合他,嘴角轻勾:“谢谢宝宝。”
“宝宝,我会守好男德的。”
沈澈一窒,擡眼,男人那双漂亮的蓝色像是有蝴蝶在跳舞,闪着灵动的光,细密而又绚烂,薄唇微张,泛着淡淡的红润,金色的碎发掠过他的眉眼,又缓缓散开。
看向他时,眉眼温润,像看着独属于自己的宝藏一样,澄澈而又真挚。
淡淡的苦橘味和尼古丁香味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是一种苦涩的甜。
光影明明暗暗,落在他的眉眼间,像浮着一层淡淡的柔光,衬得他更像明媚但又不自知的天使。
真是上帝的艺术品。
好想在他身上画画。
最好是油画。
季北辰适合明媚的红花,花骨朵从他的锁骨往下一处处绽开,藤蔓向下蔓延,白色的浴袍半遮半掩,金色的头发散在沾着露珠的花朵旁。
柔嫩的笔尖落下,又渐渐向下。
古铜色的身体泛红,不自觉地微拢。
沈澈缓缓地笑了起来,眉眼轻弯,像林间回眸的小鹿,干净中带着一丝如同棉花糖的软甜。
季北辰喉结轻动。
他的宝贝,从来不是脆弱的,他像一只打碎了的圆盘,又一点点将自己拼凑好。
那是一种破碎的美感。
沈澈比自己矮一些,要略微垫脚才能攥住他的领口,眉眼低垂,鼻尖圆润,皮肤白皙。
但季北辰知道,他的皮肤娇嫩而又敏感,稍不留意就能碾下红痕。
艳丽而又魅惑。
“。。。季北辰。”沈澈一步步凑近,撞进他的怀中,指尖轻勾,勾住病服的下摆。
季北辰一愣,他听见那道清冽声音在他身上流窜:“你要记得。。”
“你是个病人。”
沈澈忽的後撤一步,蹙眉,神情严肃,晃着从他兜里摸出的烟盒和打火机,面无表情地攥在手中,在他眼前晃了晃:“病人不许抽烟哦。”
季北辰一哑,笑了起来。
目光依旧紧紧地罗在沈澈的眉眼间,弯了弯眼睛:“好。”
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沈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地继续说:“病人要好好养着,不要一直工作。”
“…好。”
沈澈犹豫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既然人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滚滚在徐若那儿。”
“不行。”
季北辰擡眸,有些危险地看向沈澈,随即,眼底的暗色瞬间敛去了一大半,男人委屈巴巴的擡眸:“宝宝,我好疼。”
“你亲我一下就好了。”季北辰不动声色地略过话题。
男人懒洋洋地坐在床边,指尖一寸寸地挪动,想要和他挨在一起。
沈澈不理他,男人就站了起来,从後边抱住沈澈,将脑袋搭在他的颈窝上,低头,声音暗哑:“宝宝,我睡不着。”
“海里很冷,什麽都没有。”
季北辰的语调暗哑,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