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祉:“……”
想射日。
天气是突然变热的,冬天作为火炉是真的讨喜,可夏天,人们还是更喜欢冰块。
艾玙不愿意靠近,邬祉却很喜欢艾玙那冰冰凉的感觉。
邬祉要了把折扇,美其名曰:“热不热?我帮你扇风好不好?”
艾玙笑了下,拉近邬祉,拿过扇子给他们两个扇风。
艾玙的头发很漂亮,一点都不像混江湖的。
两个人都没正形地坐在榻上,艾玙低头看汪夫人送来的关于王婉晴与陈昭然的情书,而发丝落了一手,邬祉便往後靠着,慢慢地辫了好几个辫子。
邀
舟摇
心旌飘
墨香盈毫
锦字寄情潮
曾忆诗酒同袍
月下推敲韵未凋
今得双票可赴蓬岛
问卿愿共沧浪弄长篙
踏遍山河共把风云笑傲
撷来星斗缀作鬓畔琼瑶
“宝塔诗……邀人,昭然兄似乎拒绝了,为什麽呢?”
不知何时,邬祉已经将他整个人环住,他歪头问:“什麽?”
艾玙动了下,他们总是会一不小心就靠得很近,“昭然兄为何会拒绝王姑娘的邀约?那可是皇家书院。”
“一个人奔赴皇城,举目无亲,若为爱情故,当我没说。”
“为了爱情,好像很高尚,可真为了爱情的公子姑娘又能有多少?”艾玙放下扇子,其实没有人扇风,屋内也并不会有多热,因为汪夫人早就令人摆了冰块,“汪夫人有提我们要见二公子的事吗?”
邬祉:“午後吧,他现在精神还不正常。”
“有说原因吗?”
邬祉冷笑:“哥哥父亲相继过世,打击太大了。”
艾玙:“?”
“你为什麽冷笑?那麽冷酷。”
邬祉:“……因为我不信她们的说辞,我见过陈昭远,性格孤僻,眼神淡却深沉,感觉杀过人。”
艾玙:“杀……过……人……?”
邬祉:“不算人,杀过生物吧,艾玙,杀过人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
陈家原先养过一条黄狗,是陈老爷当年从集市上捡回来的流浪崽,通人性得很,见了谁都摇着尾巴凑上前,尤其黏大少爷陈昭然,总跟着他在书房外蹲一下午,等他读罢书便叼来鞋履。
小时候,邬祉曾被陈叔带来玩,他还被黄狗追过。
这狗失踪是很久之前的事,家里只当是跑丢了,汪夫人还叹过几句“许是被偷狗贼捉了去”,没再多提。
邬祉和陈叔闲聊时才听到了黄狗的结局。
“磨坊常年没人去,阴得很,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那狗就躺在磨坊中央,皮被剥得干干净净,红肉上沾着泥,眼睛还圆睁着,像是……像是死前瞧见了什麽吓破胆的东西。”
艾玙在一旁追问:“那磨坊离陈家多远?谁常去?”
“不远,也就半柱香的路。”邬祉摇头,“那地方邪性得很,除了陈昭远偶尔去那边待着,谁会往那儿跑?”
二少爷陈昭远。
“……”艾玙“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