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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候归人(第1页)

长街候归人

比武之期恰值天干地支轮转至否极泰来之爻,当是时,四海云动,八荒风吟。

九万里山河尽作擂鼓之音,三千座仙山皆化望台之影。天下武者负剑而行,自雪域冰原丶大漠孤烟丶江南烟柳丶塞北胡杨间纷至沓来,其势如星河倾泻,其声若万木齐发!

待钟鼓三响,擂台之上便似百花破萼。

少林罗汉拳刚猛如岳,拳风过处碎石崩裂。武当太极剑绵柔似水,剑势流转间竟引动天地灵气。更有小门小派别出机杼,有人以扇为刃,开合间带出漫天星芒,有人踏笛而舞,笛声化作剑气纵横,甚者以琴音御兵,七弦震鸣时,周遭草木竟化作利刃出鞘!

招式之奇,如万斛明珠倾撒玉盘,如百鸟朝凤各展翎羽,直看得群山共鸣丶日月失色,连云端仙鹤亦盘旋不去,欲窥人间武道之巅。

八位胜者各与八卦玄界的法则深度契合,选择对应秘境助力,恰是顺其道而行。

邬祉修无情道,心性如磐石般坦荡坚定,乾元天阙的刚健中正正是其道心写照,罡风炼其志,玉宫彰其行,择此界可助他将无情淬炼为无坚不摧的中正之力。

桑禾温润包容如大地,坤舆灵洲的厚德载物与她守护生灵的本心相融,灵脉滋养不仅能助她修复自身,更可放大其治愈之力,恰是载物之道的延伸。

惊弦暴烈却守常,震雷劫域的雷劫与他铸剑时的炽烈共振,雷兽夔的咆哮难撼其守时守信的本心,引雷淬体炼器,正合动而有常的变中求进。

风辞狡黠善变,巽风迷境的气流变幻于她而言如履平地,随风巽的法则让她能借风势穿梭,风伯的本心考验更能砥砺其在灵动中不失赤诚,风灵珠亦将为她添翼。

温简末修有情道,坎渊幽海的陷而不失恰是情路与险途的隐喻,他以柔克刚的智慧能在冰封与暗流中寻得生机,寒泉淬体丶玄冰悟道,皆可化为情道的养分。

叫地行弑神道,离火焚空的烈焰与他的杀伐之气相契,丽乎天的法则在他身上呈现两极,以弑杀邪祟的正念引离火为刃,焚天莲莲子更能助他将毁灭之力化为可控的烈焰锋芒。

石镇守山有分寸,艮岳封界的止而不滞与她坚守封印的职责浑然一体,权衡止与进的智慧让她能在破封取宝时稳如泰山,镇之道的领悟将加固她的守御之心。

徐辩顺命而明辨,兑泽幻域的幻雾与镜面难扰其灵台,说而刚中的法则让她能勘破欲望幻象,借辩力深化顺命之道,兑泽玉更可助她照见万物本质,顺天而不失己。

八人择界,既是借玄界之力,亦是对自身道途的印证,与法则共振,方能让助力化为修行的阶梯。

邬祉留在云淮山,将自己关在乾元天阙的试炼入口处,疯魔般地吞吐着九天罡风。玉色云层被他周身暴涨的灵力搅得翻涌不息,刚健的法则之力在他掌心凝成利刃,又被他生生捏碎,周而复始,仿佛要将这身筋骨都炼得只剩下纯粹的杀伐之气。

此时的千山古城正值盛会,城门大开,灯笼从街头挂到巷尾,往来修士与凡人摩肩接踵,一派热闹景象,任谁都能随意出入。可这份喧嚣,半点也传不到云淮山的峰巅。

沉璧看着邬祉眼底的红血丝,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师兄,你冷静一点!”

罡风猛地一滞,邬祉转过身,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裂:“我冷静不了!”

邬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一闭眼就是他倒下的样子,噩梦都比这真实!他走了!只留一句‘无恙’,让我怎麽信?我连他从哪来丶要往哪去都不知道,连找都不知道往哪找!”

沉璧望着师兄失态的模样,心里暗叹他真是被艾玙搅乱了道心。不过转念一想,那份失魂落魄里藏着的焦灼,又实在情理可原。

“师兄,你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沉璧斟酌着开口,“你难道想让艾公子回来时,看到你这副形容枯槁的样子?他若是瞧见了,定会……定会难过的。”

话刚出口,沉璧就想起艾玙那双清冷的眼,似乎从未有过泪意,对上邬祉望过来的视线,不由得有些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补充,“总之,他心里定然不好受。你想让他不好受吗?”

邬祉的动作倏地停了。罡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可没再吹动他半分衣袂。

沉璧见状,趁热打铁道:“师兄,我知道艾公子对你有多重要。说不定……说不定他此刻正在往北走,正寻着路来找你呢?”

“他不会的。”邬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丝茫然悄然浮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我对他而言,本就不重要。”

“怎麽会不重要?”沉璧急忙摇头,“艾公子看你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他瞧着不过是寻常人,可看你时……那眼里分明是有光的,师兄,只有你自己看不出来。”

邬祉沉默了。九天罡风依旧凛冽,但似有若无地放缓了力道,落在他肩头时,少了几分割裂感,多了些许无声的掂量。

邬祉擡眼,目光直勾勾盯住沉璧,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执拗:“那他对我是什麽感情?”

沉璧心头一跳,飞快地在心里盘桓,最终硬着头皮道:“是挚友啊。是那种世间难寻丶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然他怎会独独对你不同?”

沉璧说着,指尖悄悄攥紧了袖角,在心里给艾玙默念抱歉,事到如今,也只有这话能暂时稳住师兄了。

邬祉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却又很快蹙得更紧,声音低沉得像埋在云淮山底的玄铁:“那我对他是什麽感情?”

这话一出,沉璧彻底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平日里那些能哄得师弟师妹们信服的说辞,此刻全堵在喉咙里。

对着旁人,沉璧能随口胡诌些“同门之谊”“知己之情”,大不了事後赔罪便是。可面对邬祉眼底那份全然的茫然,面对他第一次流露出的丶连自己都勘不透的慌乱,她觉得任何词汇都显得轻佻。

是啊,是什麽感情呢?是远超同门的在意,是能让他乱了道心的牵挂,是闭眼就能看见的影子,是连“无恙”二字都能反复咀嚼到心痛的执念……这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沉璧僵在原地,只能讷讷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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