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真的好恨好恨。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觉得无力,就算那些人失去一切又如何,自己失去的永远不会回来。
想到这儿,江晚脱力般垂下手,继而不管不顾的瘫倒在沙发上。
许费然一看这情况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半跪在沙发前看江晚的情况。
之後本应该用来参观房子情况的时间,都被用来安慰江晚了。
实际上两个人都没好到哪儿去,许费然心里何尝不是永远的伤痕,但他在警局呆太久,见惯了太多分离与生死,此时的情况倒是比江晚好些。
再说了,他还是有亲人的,虽然看奶奶的情况也陪不了太久了。
没办法,人这一生总是要和各种悲伤和解,否则带着痛苦走下去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从北庄离开的时候,江晚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上了车,他跟许费然计划过段时间找个人回来打扫一下,有时间还是可以回这儿住。
就在两人越聊越痛快的时候,徐秉风打来了电话。
从国外回来後,江晚特意交代过,没什麽太大的事徐秉风不用告知,因此这电话肯定是重要的。
接起电话,江晚一直保持沉默听对方说,末了又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怎麽了?”瞧见情况不对,许费然便问。
江晚有些犹豫,半天才告知内容,宁鸿远死在牢里了。
“怎麽这麽突然,判决结果不是还没下来?”
“说是宁鸿远自杀了。”
“怎麽可能,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了结。”
“对啊。”江晚这麽说,然後露出个了然的表情。
许费然一看这表情就觉得不对劲。
“你的手笔?”他有些诧异的问。
“怎麽可能!”江晚立马辩驳,许费然这才松了口气。
“我男朋友可是警察,我是不会知法犯法的。”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不是就好。”
“我只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再说了,想要宁鸿远死的人又不是只有我。”
他这麽说,话中的意思便很明显了。
“是宁杭。”许费然斩钉截铁的说。
“许警官,你这是猜测,可没有证据。”江晚忍不住打趣,尽管他已经从徐秉风那儿知道,宁鸿远的死是宁杭使了手段。
“无所谓。”许费然却说。
“嗯?”
“这不是我们分局的案子,我不用负责,再说了能达成这样的情况,想必宁杭使了些特殊手段,那调查更不用我去操心。”
江晚正想打趣他没正义感,转而一想也是,谁又没点黑暗面呢。
宁鸿远不可能没准备,宁杭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在淤泥里挣扎久了怎麽可能干干净净。
沉闷的空调声冰冷的铁栏杆,宁杭一脸冷漠的站在原地。
“都处理好了吗?”他问。
身後走来那人裹着外套,低低的回了个嗯,然後报告了一下大概情况。
“活该。”宁杭语气冰冷的回答。
而後,接过那人递来的资料,点燃一支香烟头也不回的离开。